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得生,多尔衮进位摄政,豪格为图自保,不得不请命出征沈阳,其用意就是欲脱离多尔衮的掌控,向身在朝鲜的济尔哈朗靠拢,以求抱团取暖。
多尔衮虽然知道豪格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沈阳作为大清曾经的国都,即便他得到了大多数满洲王公贵族的支持,却也不得不同意豪格出兵的请求,恢复大清故都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他若是拒绝,那他这个摄政王还有何法理性可言。
永历元年七月二十一,豪格在收拢了镇江堡、抚顺以及铁岭等地的钱粮后,终于兵临沈阳城下。
这次满清一共抽调了正蓝旗六十三个牛录、汉军正黄二十五个牛录,连同随军的包衣、阿哈,总兵力达到了三万人。
面对满洲八旗咄咄逼人的攻势,留守沈阳的镇远侯,辽东提督李睿、新三镇镇将惠登相,第五镇镇将张勇、沈阳知府杨基以及陕西镇总兵曹变蛟一致认为,敌我力量相差悬殊,再加上沈阳城内还有近十万满洲老弱,虽说他们迫于靖北军的威胁,表面上服从了伪满洲国的统治,但夷性犬羊,贸然出战的话,难免会出什么乱子,故决定坚守待援。
决定好战守之策后,李睿遂令惠登相所部新三镇守沈阳东南两处城墙、新五镇张勇部守东北两处城墙,特祖所部千余镶红旗女真兵亦分成两股,配合新三镇和新五镇驻守城墙,第三镇作为总预备队,听候调动。
此外,为了确保城池安全,李睿还命人
虽说特祖在金州战役中选择反正归明,而且还主动替靖北军诈开了沈阳德盛门以及参与过对城中满洲丁口的清洗,但现在敌我力量悬殊,李睿虽不认为沾满满洲鲜血的特祖会生出反复的心思,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将其军马分开,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沈阳作为伪清国都,辽东第一大城,墙高池宽,加之城中还有一万余明军。
豪格和汉军正黄旗旗主祖大寿在观察过城防后,皆认为明军戒备森严,即使大清此次进取沈阳,携带了二十门红夷大炮,也不一定能够突破明军城防,再者如今多尔衮势大,为了保存实力,豪格也不想把自己最后的家底全耗在沈阳的城墙上,故决定采用前年大清围攻锦州的策略,利用围城之计,将城内守军困死。
当然他选择围城之计,亦有逼靖北军出城的打算,虽说靖北军屡次击败大清,但在自负武勇的豪格看来,野地浪战,拥有绝对优势的八旗兵,绝不会败给孤立无援的沈阳守军,相反,一旦野战获胜,那便能极大地鼓舞八旗军心,对攻下沈阳有百利而无一害。
仗着已方有兵力优势,豪格摆明车马地命令随军的阿哈和包衣沿着沈阳外围挖掘了三道宽两丈、深丈许的壕沟,在壕沟前布置了大量的铁蒺藜,然后深沟高垒,开始建造寨墙。
看着满洲人的防线渐渐合拢,杨基和惠登相等靖北军将官皆是束手无策,因为他们知道城中粮草不足,又担忧朝廷大军不能及时攻入辽东腹地,故不得不请求李睿出城迎敌。
一心想复仇的曹变蛟更是极力要求出城接战,以迟滞清军修建防线的速度。
“本帅受燕王托付之重,有轻言出战者立斩之。”
辽东提督李睿断然否决了众将的请求,他的任务是是守住沈阳这个支点,分散满洲人在辽西的军事力量,而不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出城和满洲人拼命,至于吃什么?李睿认为自己可以完全效法满洲人和如今的满洲汉军正黄旗旗主祖大寿当年的所作所为,用城内的十万两脚羊充饥。
吃两脚羊在寻常人看来,几乎和qín_shòu没有区别,但在李睿看来这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何况岳武穆爷爷也说过,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面对凶残的夷狄,只有以暴制暴,如此方为大丈夫本色。
东虏兵围沈阳的同时,靖北军第五镇也通过船运,抵达了原东江镇故地皮岛。
在祭拜了毛文龙、张盘以及陈继盛等东江英烈后,张武即发兵直扑铁山、昌城以及义州这几座朝鲜连接辽东的码头重镇,意图切断伪清辅政王济尔哈朗,所属满洲镶蓝旗返回辽东的后路。
由于靖北军水师镇主力已经南下,此次征辽的水师主要是潘学忠所部的旅顺分舰队,下辖运兵沙船一百三十艘、一号福船十三艘、鸟船十艘以及二号福船三十六艘。
这样的水师力量虽然较靖北军南下舰队相差甚远,但对于没有水师的东虏,却是巨无霸的存在,尤其是二号福船和平底沙船,最适合封锁宽仅仅一百余丈的鸭绿江。
出征之前,第五镇副将金勇和杨震都有些担忧,毕竟朝鲜归顺满洲已经数年,铁山又紧临鸭绿江渡口,这样的物资转运重地,东虏不可能不派兵驻守,若是久攻不下的话,万一济尔哈朗北返,只要在城头架上火炮,那东虏的火力就可以完全覆盖整个江面,那靖北军封锁鸭绿江水道的计划就会破产。
熟料船队刚刚抵达城下,城中的朝鲜百姓就陷入了疯狂之中,一个个拿起家中的铁锹、扁担冲向了城中留守的满洲兵。
“大明回来了,随本将杀奴!”
“大明回来了,随本将杀奴!”
朝鲜铁山守将名叫金大俊,在昌城驻防满洲牛录喀克的眼里,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朝奸,为了谄媚自己,金大俊不光献上了自己的两个妻妾,还心甘情愿地替满洲人搜查敢于反抗满洲人的朝鲜百姓,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