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红旗由于在莱州之战中损失了相当数量的老兵,新充入旗里的牛录不是从镶红旗丁口中征用,就是由其余各旗的抽掉,所以战力上相比于其余满洲八旗,相对弱了许多。
代善掌控两红旗已久,自然知对镶红旗的战力心知肚明,所以喀尔楚和明军的左翼暂时打成平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镶红旗不能指望,代善只能将眼光放到了右翼的那木图和线国安所部的蒙古兵和汉军旗上了。
那木图是浑都和色部的首领之一,黄台吉继承了努尔哈赤的汉位后,察哈尔被东虏攻破,林丹汗病死,曾经的蒙古黄金家族土崩瓦解,那木图为了部族的存亡,终是带着族人投靠了建州,被编到了蒙古正蓝旗。
线国安是辽东人,跟随孔有德已经十余年了,在东江镇时就以骁勇善战而闻名,孔有德投奔伪清后,线国安亦是被清廷授封天助兵副将,和被李兴之斩首的全节一样,乃是恭顺藩下有数的勇将。
这一次会战靖北军,大清的礼亲王代善亲自督战,那木图和线国安也是憋了一口气,他们知道只要得到礼亲王的看中,那飞黄腾达的机会就不远了,至于如何能得到礼亲王的看中,那唯有击破当面的靖北军。
故此在清军发动攻势后,那木图就以线国安麾下的火铳兵为掩护,自己和自己的外甥额尔德木尼各领数百蒙古骑兵从明军左翼的侧面悍然发动了攻势。
黄台吉编定满蒙汉八旗,但是辽东资源有限,武器盔甲等资源也是侧重于满洲兵,蒙古骑兵还是以轻骑兵为主。
那木图和额尔德木尼也是充分发挥了蒙古兵骑射的特长,并不硬冲第五镇的军阵,而是以不停地在第五镇的侧翼来回游走,同时向明军密集的大阵倾泄着箭雨。
不得不说,那木图的战法比喀尔楚强攻明军大阵的效果要好了很多,往来驰骋的蒙古骑兵,令靖北军的火炮很难寻找目标,猥集在右翼的白杆兵和鸳鸯兵又都是步兵,只能躲在盾牌后面被动挨打。
每一轮箭雨都会引起第五镇的官兵的骚动,每一轮箭雨都会带走数十个靖北军士卒的生命。
线国安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他敏锐地抓住了当面明军被蒙古骑兵弓箭手洗礼的机会,悍然发动了攻势。
依仗着本方火铳兵的掩护,线国安部将孙龙带着六百余身披双甲的汉军一个个持刀舞抢向靖北军前阵的白杆兵军阵扑了过去。
“呯、呯、呯……!”
清军右翼的火铳声响成了一片,孙龙以一往无前的勇气率领本部汉军扑向了当面被已方蒙古骑兵骚扰的有些混乱的靖北军军阵。
果然不出线国安所料,张武的第五镇成军较之靖北军老三镇要晚的多,又补充了大量的莱登青壮,虽然一直是按靖北军训练条例进行训练的,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战火的考验,唯一一次战役还是这次旅顺攻打黄金山之战。
只不过攻打黄金山的士卒都是张武的从东江镇带过来的老兵,对阵东虏自然能够一往无前,其余各队有不少新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加上本就被蒙古骑兵攻击的手足无措,,居然在孙龙和线国安所部的正红旗汉军面前节节败退。
要不是张武及时将自己的两个步队的鸳鸯兵老兵顶到了战阵之前,又抽掉了二十门火炮压阵,恐怕这会第五镇就会在清军蒙古骑兵和重步兵的双重打击下崩溃。
“好,汉军打的好,恭顺王,指挥步军破阵的是谁,竟然如此悍勇,此战之后,本王要赏他两个前程。”
右翼的进展令代善大喜,在他看来只要蒙古兵和汉军能保持对明军左翼的压力,小李贼定然会抽掉兵马加入已方右翼的战场,那自己便可以用白甲兵和重骑兵突破明军的中军。
“礼亲王,那是奴才的部将孙龙,乃是跟奴才在登州起事的老兵了,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勇将,所以奴才将他调到了右翼,就是看中了他的武勇。”
孔有德虽然被黄台吉封为恭顺王,但他可不敢在代善面前托大,作为投降过来的汉官,他知道自已这个恭顺王在满洲人面前连根葱都算不上。
“好,你去替本王传令,让线国安和孙龙持续攻击,本王倒要看看小李贼能忍到什么时候?”
“喳!”
孔有德应声领命,部下立了功劳,他也是与有荣焉,毕竟他已经是满清的王爵了,已经到了升无可升的地位,若要再想扩充实力的话,只有手下的亲信多立战功,才能掌握更多的兵马,编定更多的汉军到自己的藩下。
随着代善的军令,那木图麾下的蒙古兵和线国安所部的汉军旗士气也是愈加高涨。
额尔德木尼甚至已经开始指挥所部的蒙古兵冲突靖北军的军阵,而孙龙更是忍受着巨大的伤亡,对着当面的第五镇鸳鸯兵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突击。
马蹄滚滚,铳炮连连,第五镇的防线在清军步骑的轮番攻击下岌岌可危。
“传本帅令谕,着蒙绿旗出击,让他们务必缠住右翼的清军骑兵,如此我第五镇便可全力突击清军左翼的步兵。”
元戎车上的李兴之面色冷峻,按刀的右手青筋毕露,高达三丈的元戎车令他对战场上的形势是一览无余,右翼的新五镇和镶红旗打成了平手,一时半会肯定分不出胜负,那想要取胜的话,唯有在左翼和中军做文章了。
自己将八百余蒙古骑兵押到左翼,有蒙古骑兵纠缠住蒙古骑兵,那已方的的第五镇在人数上对当面的汉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