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年花尚荣在县太爷梁墉的手中得到这处府宅的时候,其实这间上房的里间就是一处大卧室,后来花尚荣又请人打了道隔墙,所以就多出了一间书房。花尚荣之所以要间隔出一间书房出来,这也是沿袭了在京城时的习惯。想当初花尚荣在京城之时,好赖不济也是个朝廷命官,这官家的府邸,当然是拿现在的花府比起来是望尘莫及的,咱且不说当年的花尚荣是怎样的家财万贯,如何的富有,只单说一个书字,因为这才是今天咱要讲的话题。
说起这个书字,其实花尚荣原本出身于富甲之家,到后来他跟随光武帝刘秀征战多年,一直都是以武为用,说句更贴切的话,花尚荣当算是个武夫,文人两个字,与他根本就不贴边。
可话又说回来,花尚荣虽然在朝中是个武将,可谁说武将就不能藏书?说到这个缘由,咱还得从光武帝刘秀身上说起。
大家都知道光武帝刘秀是个文武双兼的皇帝,可要是细说起来,打江山的时候,难免要和敌军对垒,所以必然是武为当先。转过来,刘秀他一旦坐稳了皇王的宝座,这文治就显得尤为重要,再加上光武帝刘秀喜欢藏书,正所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藏书在当时就成为了一种时尚,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每个人的家中是必有书房,而书房的书架上又必是摆满了各色的藏书。
要说这花尚荣本来他并不喜欢读书,那么书房和书架上的藏书就只能算是应景之举,原本是为了迎合时尚,这日子一久,在视觉上就养成了一种习惯。
虽然后来花尚荣被放逐到了云南,可是到了现在的花府,他还是依照老习惯,将原来的书房照搬了过来。
现在咱接回前言。话说香贻和昭武轻手轻脚地进了上房,夫妻俩穿过卧室一直来到书房,这一看不要紧,眼前的一切还真让香贻和昭武大吃了一惊。
若问此时的刘重正在做些什么,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零四回
闻书香 刘重嗜书如命 访县衙 昭武奉子授业
上一回书说到:香贻和昭武两个进了书房,眼前的景象不免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吃惊什么?只见此时的刘重正蹲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在看一本书。
一见此景,昭武心想: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又没人教过他认字,他怎么会钻进书房里来看书呢?
香贻也有与昭武类似的的想法,不过香贻以为:一定是哪本书里面配有插图,这孩子看书只是为了图个新奇、看个热闹而已。
香贻见此时的刘重正埋头看书,她怕惊到了孩子,于是她先轻轻咳了两声。
刘重听见声音一回头,见父母亲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便放下手中的书,稚声稚气地叫了句:“爹、娘!”
昭武从桌上拿起书,他翻看了一下,见是一本西汉初年欧阳宇先所著的《磐石赋》,书虽然不厚,也就百二十页的样子,可满篇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若非识字之人,是很难看得进去的。
昭武对刘重看这样的书也是深感诧异,便问道:“重儿,这种书你看得懂么?”
没想到刘重抬头看了父亲一眼,竟然点了点头。
昭武哪里肯信,他打开书摁在桌子上,然后又指着上面的的一行字说道:“这里写的什么?念给为父听听!”
刘重向前欠了欠身,他往昭武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开口念道:“磐石立于峰,虽与日月同仰,然孤而不傲,沉稳之故也;磐石居于水,虽与浊浪共舞,竟不能陨其壮,坚毅使之然也……”
刘重念到这,香贻俯身抱住刘重惊问道:“重儿,父母都不曾教你念书,你哪里学得认字?”
刘重得意地晃了晃头说道:“孩儿自打看见这些书,便认得上面的字。”
刘重说着,伸出小手在书架上指了指又道:“这上面的书,孩儿已经读过两遍了。”
香贻直起身拍了拍刘重的肩赞道:“我儿真个聪明!等过几天娘亲教你父去城里给你请位教书先生回来,好好教你念字。”
刘重满脸稚气,却又语气坚定地说道:“爹娘不必再请先生,孩儿无师自通,只要有书念就好。”
香贻半应半哄着刘重说道:“好!这事容为娘和你父商量之后再说。我儿年纪尚小,不要贪书,有时间多到院中去玩玩。”
香贻说到这,又向昭武招了招手继续说道:“我和你父还有事情要做,呆会儿别忘了回去吃饭。”
香贻最后嘱咐了一句,这才和昭武一块静静地离去……
放下刘重在书房读书咱先不提,单说香贻和昭武两人回到卧房,只见昭武一屁股坐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
香贻看了昭武一眼,调侃道:“看你大口舒气的样子,刚才在书房一定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是不?”
昭武点了点头,现出满脸的疑惑说道:“重儿这娃子自言无师自通,可这世上哪有天生就会念字的道理?我还是想不明白!”
香贻“噗”地一乐,道:“你儿也许是天上下来的文曲星,或者是神童也都不好说,反正他小小年纪便通文理,这固然是个好事,也许他将来能和你父兄一般入朝为官还未可说呢!”
昭武一展眉笑道:“贤妻言之有理!有道是‘武能安邦、文能治国。’这孩子天资聪明,若能有个先生点拨于他,那他将来必成大器。”
香贻点头说道:“若请先生须得找个文资高的才行,凭我儿天生的聪颖,仅识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