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重新回归到朱元璋当和尚,游方世间的经历。
此时朱元璋的工作依旧是:和尚。
而他现在的工作任务却不大相同,相比起前几个月在寺庙中烧饭洗衣的工作来,现在的工作要劳累的多,因为他的师傅和主持派他出了趟差,只是这次出差之时没有任何经费,有的就是一个木鱼和一件破的袈裟,途径任何的花费也不给报销。
而八哥在出差途中,除了要完成师傅们交给自己的工作任务之外,还要想办法养活自己,而养活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要饭。
在预防狗撵猫追人喊打的基础上,尽可能要更多的饭。
这种生活相对于以前在寺庙的生活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而此时我们八哥的年龄也不过十七岁。
虽然当的是行脚僧,主要目的是边走边乞讨,但是我们的八哥凭借自己的11路汽车,行走的距离却实在不近,他老人家从濠州向南走到了合肥,然后折向西进入河南,游经固始、信阳,又往北走到汝州、陈州(今天的淮阳)等地,随后又踏入了鹿邑和亳州。
最后在1348年到达了他此次旅行的最后一站。
迈着高高的台阶,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韵律的钟声,细细吸纳着来自身旁那些三年中不知砍了几茬的青草,他们依旧在风雨飘摇中坚挺的活着,就如同自己在四处叛乱和起义之中,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一样,没有被哪个山大王押去做压寨夫人。
逐级而上,终于在数个台阶后,我们的八哥走到了台阶尽头。
展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比之几年前更加破败的寺庙。
而在寺庙的大门上,赫然悬挂着一张陈旧的牌匾。
皇觉寺。
他上次见到这个牌匾的时间,却是在三年之前。
是的,经过了三年的游方,我们的八哥再次回到了这里。
他的第二个故乡,寺庙,皇觉寺。
而在此时,他依旧是个和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赶脚僧。
唯独不一样的是,这个三年前那个连毛都没有长齐的黄脸瘪三,现在长得已经超过了寺庙主持和他的师父,现在的他再也不怕他们欺负自己。
在这三年之中,除了身高之外,他的体魄他的阅历早已远远的超过这二人。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孬种,不敢说长的虎背熊腰,但是绝对称得上健壮的年轻人,便是他们三年前被他们亲手赶出去的要饭和尚。
从某一方面来说,这是寺庙主持和他的师傅不想看到的。
三年没见,按理说见到故人应该热泪盈眶,但是在我看来,并没有任何的欢迎仪式,有的反而是一脸的蔑视,因为眼前的这个在三年前还只是个能吃一碗饭的家伙,现在一顿就能刨一锅的饭。
眼前这个曾经的瘪三,今天回来就是来和他们争食的。
本来就有些粮草不足的寺庙看到这个家伙的归来,应该不会很欢迎,况且这个家伙一跑三年,回来竟然身无分文。
在这种情况下,寺庙的领导更加不受待见。
我觉得这时候寺庙里的僧侣们肯定有人会想:你这彪子一跑三年,怎么没死在面前,多一个人又得少分很多饭。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八哥在经历了三年的游历之后,还是回到了皇觉寺,除了身无分文之外,一个长得更大的身躯向师傅和主持交差。
两光头佬和尚仰头看着眼前这个人高马大膘肥毛长的家伙,两双眼睛应该也是无奈的。
一走三年,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了,总不能刚刚回来就又敢人家出去吧。
先留着吧。
等有机会了再赶走他!
笔直的站在两人面前,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师傅,朱元璋高高的抬起他丑陋的脑袋,似乎是在宣示着属于他的主权:空了三年的和上饭,该发给我了吧!
我饿了,快点开饭!
我累了,打水过来!
但是,事与愿违。
回到皇觉寺的八哥,没有路费报销,没有经费补贴,没有人员关心,有的只是更加繁重而劳累的工作,因为他的个头和身体发育太过良好,所以挑水劈柴,上树抓鸟的使命也荣幸的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而这一年,他才刚刚二十岁。
宏图霸业还只是妄想。
这三年要饭的经历对于朱元璋的影响是深远而难忘的。一个十七岁基本没有见过市面的毛头小子,独自一人闯荡世界,这种情况要么造就一个懦弱无能毫无建树的废物,要么铸就一个性格刚毅,办事果断的人物,很显然朱元璋是后者。
有利必有弊,这三年的经历虽然带给他比如身体等很多终身受益的好处,但是同时在这三年的要饭生涯中,同时送给他的还有内敛的暴戾和极度的吝啬。
叫花子当街要饭,虽然在当时的社会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对于一个从小就受人欺负,内心却异常高傲的朱元璋来说,要饭的经历对于他来说是一生抹不掉的耻辱,要饭途中受人冷嘲遭人唾骂,种种经历绝非朱元璋愿意面对,但是迫于当时形势所逼,要么受骂,要么挨饿,这个单选题摆在他的面前,他只能选择前者,这份压抑和耻辱也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
一个身高五尺的男儿,身穿一件破烂的袈裟,手里持着一个破旧的钵,敲着几乎褪光了漆犹如褪了毛的猪一般的木鱼,四处流浪,从看门之人眼中看出浓浓的鄙视和厌恶,却依旧得硬着头皮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