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早,长孙康伯已经站在了母亲的别院中。
他浑然不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司寇府被灭,司寇成仁和司寇彭彭被暂时关押在城主府,为的就是引司寇阳伯露面。
此刻的长孙康伯并不关心那些,他昨天一夜都没怎么睡好,一直在纠结到底该怎么跟父母说。
邬夫人和刘管家之间的事情。
可他又不能不说,他了解长孙正初的脾气,一旦被他知道,将会是极大的打击。可要是等他自己发现,期间又会不知道发生什么,到那时就不是小小的打击,很可能直接气死。
房门打开,长孙正初走了出来,抬眼便看到长孙康伯,他感到很是意外,也有些吃惊。
因为他分明发现,长孙康伯的表情不太对劲,像是心里有事。
“伯儿,你怎么了?”
“爹......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给母亲请安。”长孙康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长孙正初点点头,也没有再询问,素来儿子都是跟母亲比较亲。再加上父子俩的情况,这种现象显得更明显。
长孙康伯如果有事,肯定会跟他母亲说,自己到时再询问便是。
看着父亲的身影离开,长孙康伯更纠结了。
渡步走入房间,长孙氏刚刚起床,正被丫鬟们服侍着,长孙康伯没有说话,只是朝着那几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她们会意,微微躬身,便退了出去。
长孙氏略显奇怪,她也懂得点察言观色,见长孙康伯脸色难看,而且额头上挂满了汗水珠子,现如今天气转凉,又是大清早的,这种现象很明显有事。
不过长孙氏没有立即询问,而是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茶,见他在对面坐下后,才说道:“怎么了,伯儿,难道是生病了?”
长孙康伯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茶杯送到嘴边,然后喝上了一大口。
抬眼看到母亲满脸关切,长孙康伯作深呼吸状,凝重的说道:“娘......您......您昨晚睡得好吗?”
长孙氏一脸的愕然,道:“你大清早的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不是,我......孩儿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长孙康伯面露尴尬,终于鼓起勇气,正色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长孙氏越来越好奇了,她从来没见过自己儿子这副模样。
长孙康伯沉默了一会儿,回想了一下昨天夜里刘管家从邬夫人房间里离开时的情形,咬咬牙,说道:“娘,麻烦你寻找适当的机会告诉爹,邬夫人与刘管家之间有私情,我现在都怀疑,长孙修齐可能都不是我爹亲生的,更何况我们兄弟俩根本就不像。”
“伯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都是听谁说的?”长孙氏微微动容,连忙探视四周,起身将房门紧闭,又快步返回来,严肃的说道。
“娘,这并非传言,而是我亲眼所见。昨天夜里我去找修齐,意外碰见了邬夫人和刘管家,千真万确,孩儿绝不会故意诬陷。”长孙康伯说道。
“既然是你亲眼所见,为何不直接告诉你爹呢?”
“我担心爹受不了,而且也不一定相信我一面之词。”
“此事还需暂且瞒着你爹,没有证据之前,绝对不能乱说。”长孙氏皱眉思索了片刻,说道。
长孙康伯点点头,说道:“我会先去找一趟刘管家,如果娘觉得时机到了,便让他们当面对质。”
“好,先不要打草惊蛇,你小心点。”长孙氏颇为头疼的点点头。
......
中午时分,倾盆大雨突然临至,瓢泼洒落,毫无征兆,整个云唐城,笼罩在了一片蒙蒙的雨雾之中。
苏扬站在慕容府的屋檐下,看着蒙蒙的雨雾,脑海中却是再度回忆起了当年邺城的画面,不免无尽感伤......
慕容府的人正在为慕容德本准备白事,或许这突然的瓢泼大雨,也是在为慕容德本告别。
整个慕容府显得极为寂静,每个人都做着手头上的事情,一语不发,忙忙碌碌。
右手轻轻托起腰间系着的散夜妖袖,苏扬缓缓叹息一声,哪怕时间过去了很久,但这散夜妖袖上,依然散发着轩辕鸢夜身上的味道。
尽管两人有缘无分,天人永隔,可是终究是成为了苏扬心中的羁绊。
忽然,一个人影越过眼前,那是慕容碧玉,她没有撑伞,任凭雨雾挥洒在身上,脚步蹒跚,身体摇摇欲坠,手中甚至还拿着一坛酒。
脚掌落在地面,发出‘啪嗒’的声音,泥水溅开,白色的靴子,已经斑斑点点,脏乱不堪。
苏扬蹙起眉头,此刻整个慕容府陷入空寂,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现在的慕容碧玉。
她仰头又是一口酒灌下,之后便是猛咳不已,显然是第一次喝酒。
她脚下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身体撞击地面,泥水溅向四周。
苏扬缓缓摇头,快步走了过去,体表闪烁白气,将雨水完全隔绝在外,伸手拽起慕容碧玉。
“不要管我!”
慕容碧玉猛地甩开苏扬的手,仰头灌酒,酒坛中却是已经空空如也。
苏扬不会安慰别人,尤其是面对一个女孩子。
他以为慕容碧玉是因为慕容德本的去世,而伤心,实际上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屋檐下的走廊里,风天星漫步而来,抱着膀子,瞧着院中的画面。
“苏扬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讨女人喜欢?玄真门的天才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