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伯,咱,咱们,还要等待和坚守三小姐醒来呀?你不会是在骗我哄我开心的吧!”
白老爷突然这样木然一声长问,一时又把李伯刚想说下去的话题生生打断下来。
李伯裹着自己半吞不咽的话题犹豫了一阵,马上又拎着一双鼓惑而惊奇的昏溃眼睛答了下来。“老爷,这当然了。不然呢?你还以为是什么啊。”
白老爷本是无意识的懵懂一问,不想反被李伯用语挡了下来,但是他好像还是不大相信和认同李伯的回答之言一样,当即又懵懂嗟声开来。“李伯,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的三女儿真的可以在这里等她苏醒回来?”
李伯徒然一叹,满目徬惶地盯着此时已变得神情枯稿的白老爷看,片刻之后,又疑然拭目起来,似是万般心酸地言不由衷的苦逼着脸说道。
“白老爷,你看。三小姐不是还好好的安躺在床锦之上吗?”
说着,李伯又机械地扭头扫视了房中一眼,巴搭着两只干瘪的枯稿之手,再次扬起他那一张很是不情愿的长脸开腔道。
“哎,老爷啊,你是三小姐的亲爹,我自认也算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咱们不陪着她,等她清醒过来,这个时候你还能指望谁来伴着她啊!”
“你也不抬眼看看,此时若大的白府除了你我主仆二人,还有那几个被你支派前来伺候三小姐的丫环和下人之外,在这个谈鬼说妖人人自危的色变时刻,能不逃离和远遁我们的人都是难能可贵的了,还指望这个时候有什么天大的奇迹出现呢?”
没想到被李伯这样口无遮拦的一驳,好像此时神情和意志都有一些昏溃的白老爷,突然张大一双眼睛,半是迂然清醒过来哑声噤语道。“可是,可是,他们都是我白府中的仆丛啊?能不听主人的发话吗?”
“三小姐现在最需要他们的细微照顾了,难道他们都会怕得避而远之,不敢与我的三女儿再有什么牵连和接触吗?”
再次听得白老爷这样好像一片全然苍白的反问,李伯此时苦逼的心里显然像被人狠狠灌了一坛子酸醋一样,很不耐烦的紧皱着眉头摇头叹息道。
“哎,白老爷啊,难道你真不知道这天下之人,熙熙囊囊而来,皆为利往,悻悻而去,皆为名亡。”
“眼下咱家三小姐被外端闹得沸沸扬扬,担惊受怕的‘妖魔鬼怪’风言风语之邪说妄论所害,再加上府中王夫人和那个金大仙这样一闹。试问一下,这个时候白府还有多少人愿意,心甘情愿留在三小姐的身边,无微不致的照顾她,关怀她。”
半晌之间,正处在一头思绪十分懵懂而混乱之中
的白老爷,蓦然听得李伯如此小心谨慎的荒谬之词,当即又胡乱地瞪着一双迷漓的眼睛,很是苦涩说道。“如此说来,那金大仙法器之中所呈现出的景像和画面皆是实处了?我的三女儿现在竟是那百年狐仙附身而生了!”
李伯疑然一怔,浑身像打了寒颤一样,心中好像突然被人狠狠用利刀刺剜了一下,眉头猛然紧皱,再次回头看了白老爷一遍,迟疑半晌方才哑声应道。“哎,老爷啊,你一生闯南走北这么多年,现在看来真是白白冤枉了你见多识广的颜面啊。这些江湖术士的骗人把戏,你怎么能够信以为真呢?”
“老奴以为,你若是信了这些术士的谎言和把戏,那就是你自己亲手白白害了三小姐啊!”
“老爷啊,你醒一醒吧,老奴记得你以前绝对不是这样的。”
“你现在怎么能变成这个半信半疑的样子呢?”
李伯这样无奈的说毕,顿时又回过头去,看着还躺在床锦之上昏睡不醒的三小姐,竟是气激得泪水涟涟,满脸悲怆。
一时之间连同白老爷在内,谁也说不清李伯为什么会有如此突然的剧烈反应。在平常日子里,白府上上下下的人只知道李伯对白家三小姐非常的好,有如情同已出的父女一般。但是,从始致终,谁也没见过李伯真正表露过对白家三小姐如此亲近的痛爱之情,此情此景已非只言片字可言。
而处在白府里的人也知道,三小姐在众多下人之中对李伯的好,超过了其他的作弄何人。甚至连白府的女主人王夫人,在众人的眼中也及不上她对李伯的偏好和依赖。以至府中的女主王夫人,就曾经因为三小姐对她的各种顶撞和叛逆行为,闹得鸡飞狗跳,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府中众人虽然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是谁也不敢开罪这个嫉忌之心极强的王夫人,生怕一不小心被她抓住了某些小不丁当的把柄,就会把他人整得完全排挤在白府的明堂之上,过着人彘不如的最底层苦活。
白府众人惧怕王夫人如此,自然是抱着敢怒不敢言的心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管自己门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了。而王夫人对三小姐和李伯二人的紧密关系,因为有三小姐的强烈反对和暗中抵触,王夫人几翻对峙下来,一败涂地,身心疲惫,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视不管了。
如果白府上下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也算是结束了,不管对谁而言,大家聚人一起过得相安无事也是一种幸福吧。
可谁知在这个大家以为众生安乐相好的时候,在整个五松镇的大地上偏偏闹起了一股‘邪魅鬼崇’作恶,‘人妖相斗’的
恐怖气氛,把白府一众对立分明的人员从又从中分崩离淅出来。
特别是在这个五松镇闹鬼闹妖闹得最汹猛的时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