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这老货,这么糊涂的事,你怎么现在才提醒!”泠江王妃挥挥手,她也不是完全不懂理的人,她刚刚只是被轩辕云天小两口的事给闹得糊涂了。
“母妃……您到底是来看……咳咳,看女儿的,还是来逞威风的!”床榻上的彩霞郡主早就忍不住了,可是她娘一进来就在那里大逞威风发作了她屋子里的所有丫环,她倒是想阻止,偏生受伤过重,气性不足,开口说话声音太小,她们不就听不见。
“说什么傻话了,当然是来看你的!”泠江王妃安抚的握住她的手,关切的察看了她的伤情。
又冷着声音问了来请人的大丫环:“郡主可有哪里的外伤比较重?”
可是跌到了水里啊。
想想,她这心里就够疼的。
这么大冷的冬日里,那水虽说浅着,可冷可冰了。
“都是那作死的乡下丫头害的,看母妃怎么收拾她!”泠江王妃摩拳擦掌,心里已经在酝酿着下一轮的攻势。
“母妃,在对付那贱丫头之前,一定不能放过了何玉珠,若不是她害我,我岂会……呜呜,明明她是想要推那贱丫头,可是自己脚下打滑扑到女儿身上,这才顺势把女儿拽下水去,害女儿生生受了这么一场病害!”
彩霞郡主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那水可真冷啊,她这辈子有那么一次便足够她永远记着了。
“竟是那贱皮子,这还不简单,她就在这王府里养着伤,嬷嬷,这事儿你去办了来。”
泠江王妃立马指着老嬷嬷,怒目而瞪。
“是,老奴遵命,老奴这就去办!”反正这王府之中,只要不得罪了王爷和王妃,其他任他是什么人,老嬷嬷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当即带了一拨人去了彩霞郡主的客院,冲进去就将不躺在床榻之上养病的何玉珠拖了起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玉氏惊恐的看着老嬷嬷,只见她一张老脸上满满带着冷笑,指使着下人将她女儿一路拖行。
她急步追出来,却在跨过门槛时,被老嬷嬷顺手推了一把,直直磕在门槛上,坚硬的木头门槛将她细嫩的额头磕破了皮肉,汩汩地往下流血。
“啊……女儿!玉珠!”
她来不及擦拭,连爬带滚的跟上她们的脚步,唯恐自己因为处理伤口而慢了半步。
老嬷嬷带着人也不直接动手打她,只嚷嚷着,何玉珠到她们王府里面来做客,却不恪守客人的准则,不仅不讲究尊卑还暗自生出了坏心把她们家郡主害了。
说着,那些丫头们身手利落的将不在昏迷不醒的她直接扔进了先前捞她出来的水池里。
“啊……咳咳……”
昏迷不醒的她,被这一入水反倒是惊醒了。
一阵阵冰冷刺骨的寒凉自脚底往上腰延伸,一直冷到了她的心肺里。
只片刻功夫,她便已经冰得不能自已,僵在水中,吓得失声痛哭。
“呜呜……”
她哭声震天,岸上的玉氏见状立马就要去拉她,却被老嬷嬷一个眼神,围上了一群小丫头将她的路拦得死死的。
寒风凛冽,一群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何玉珠在那寒水冷冰之中浸泡。
看她冷得瑟瑟发抖,看她紧紧抱着双肘,看她哭得上气不接气。
……
这边闹得这么热闹,芍药院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了。
“夫人,夫人……”绿儿一路上小跑着,大冷的天,愣是在鼻尖上面冒出了一层层薄薄的汗珠,晶莹剔透的挂在洁白无瑕的肌肤上。
沈华灼缓缓抬头,诧异的看着她,不没有来得及开口,一直守在床榻前的轩辕云天不悦的皱眉:“什么事儿这么急,没规没矩的吵着夫人怎么办?”
“是,是,奴婢错了,只是奴婢刚刚经过院子里的水榭时,看到围了一圈王妃娘娘的人,奴婢上前一看,夫人您猜,奴婢看到了什么?”
沈华灼看她献宝似的表情,心知其中必定有大事,当即也不与她废话:“直接说,别跟我这卖关子!”她才假装受了一场惊吓,可没心情跟她们逗趣玩儿。
绿儿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她以前刚刚伺候沈华灼的时候,可不敢这般随性,可在伺候她不久之后,这才发现这个主子,是她伺候过的主子里面最好的一个,她不仅长得好看,说话温柔,而且不特别不喜欢动不动就摆架子,闲来无事,还会与她们这些伺候的小丫头们开玩笑,说笑话。
久而久之,大家在她面前,都开始露出真实性情。
她们发现,只要心时敬着这位主子,她是绝对不会随便找她们的麻烦,就连她心里有不痛快的事儿,也从来都是自己消化,未曾像其他主子那样,一有不开心的事,就各种打骂、虐待下人们解气。
沈华灼看轩辕云天又要瞪眼,连忙挥手,示意她赶紧说。
绿儿缩了缩肩,她刚刚居然走神了,抿了嘴这才娓娓道来。
“奴婢刚刚跟着大夫去拿药,经过水榭时,看到围了一圈的人,挤进去一打听才知道,道是那外面来的何家大小姐不知道何故突然惹怒了郡主,现在正被王妃娘娘使唤了贴身的老嬷嬷浸在水榭的寒冰水里受罚。那何大小姐的娘何夫人在地上哭得呼天抢地的……”啧啧,那场面,不是亲眼目睹,谁相信啊。
“哼,利用与被利用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沈华灼倒是看得开,而且她的表情里只有淡定与从容,似乎这一切都已经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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