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会有这种马车?”铁柱碎碎念。
整个零陵郡只怕都没有人能够拥有的起这样的马车,太豪奢了!
马车从几人身侧飞奔而过。
车帘轻掀,里面坐着两个衣着繁复的女子,一身妆扮,珠光宝气,脸上也气质卓绝。
沈华灼来不及赞叹,马车便飞速过去一闪而逝。
云胡子凝神看了一眼马车上的日光徽记,压下眸底的狂热直至清寒,眼角余光见身边小娘子浑不在意才放心的长舒一口气,催促着:
“我们赶紧回家!”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
“大哥……我……我想留在这里。”云小树嗫嚅着。
云胡子不解的挑眉。
沈华灼看他低着头,脸红到了耳朵根,心里顿时明白。
科考夹带之事虽然已经还了他清白,但是这场科考错过便错过了,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想考就只能再等半年,所以他情绪低落想不开。
她温柔的安慰:“没事的,此事你也是受害者,相信大家都会理解你。”
只有终日做贼,没有终日防贼的道理,被人算计也莫可奈何。
“可是……娘那里。”许氏对他抱有了很大的期望,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他能够下场一试,可是他却只能让她失望了。
“娘那里有我了,你尽管回家去,男子汉当挺直腰背立足人世。”云胡子声音洪亮,突然给他讲起为人处世之道。
在大哥大嫂的劝说下,云小树才鼓起勇气跟着他们回到村里。
才刚进院子,许氏远远的就兴奋的大叫:“小树……你们可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考的怎么样?”
云小树鼓起的所有勇气好似就在这一刹那间全数崩塌。他眼圈微红,鼻子一抽,他若不是想着大哥的话,说他是堂堂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怕当即就要哭出来。
“娘,这是给你买的新印花的布,你不是说开夏了,还没有做新衣裳吗?”沈华灼赶紧从马车上翻出准备好的东西。
“哎呀,这么鲜艳的颜色我哪能穿?”许氏大惊小怪。
沈华灼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勉强解释:“哪里不能穿,绛红色显年轻。”
是个女人都爱美,都爱听人说她年轻,许氏半老徐娘亦是如此。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漂亮的花布吸引了,半晌都没有想起来再问小树的事。
当吃过午饭,她才又想起来问的时候,沈华灼又连忙拿出从胭脂铺子里掏换到的胭脂和银首饰,以及买到的好吃的糕点铺到桌上。
“娘,小妹、大梅、小旭,你们都过来,今天大家都有份。”
许氏得了一个银镯子,乐开了花。
待她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云小树已经出了门。
她咋呼着:“哎,这大郎媳妇怎么老挑我问小树科考的时候打岔呀。”导致她现在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云成中稳稳的坐在堂屋的上首,嘴里大大的吸了一口旱烟,在鼻息间缓缓吞吐出来,几个来回,烟圈把堂屋上空包裹,人在里面里面仿佛腾云驾雾。
“当家的……”许氏一个人唱独角戏觉得怪没意思的,拉了他一把。
“你别问了,我告诉你。”云成中沉沉开口。
事情云胡子早跟他说过了,特意让他挑一个云小树不在的时候向她解释。
许氏瞪大双眼,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小树压根没考成!”一句话好似一个炸雷在水里爆炸了一般,激起了惊涛骇浪,打得许氏如同翩飞的落叶,高低起伏不定。
“为……为什么?”她大惊失色。
云成中将云胡子一行人在零陵郡里的遭遇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通。
也不管许氏能不能接受,直接要求:“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此事已经过了,小树身上的冤屈也让他大哥大嫂洗清了,你不许再问。”
许氏张大嘴巴,嘴唇颤抖眼圈红着,眼泪说来就来:“凭啥啊,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好好的科考就被那些黑心肝的人破坏了。”
她嚎啕大哭,将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待全都哭了出来。
“肯定是他们,小树那么本分的一个人,怎么会招惹到刘家的人,一定是他们抢了刘家种子铺的生意,人家这才……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你这婆娘……是不是听不懂话?”云成中见她好说歹说都不听,不由拉下了脸,面黑如锅底。
许氏抽抽噎噎的,她想大哭大闹,可她不敢挑战云成中的底线。
她知道他发起火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当家的,可咱们小树以后怎么办啊?”
他是不是跟科考犯冲,这第一次要考,结果发生旱灾直接停了,这一次要考,却被人算计失了资格。
云成中没好气的瞪她:“怎么办,怎么办……你这短视的婆娘就不会用大脑想想?”
只能等下一次了,幸好初秋就再有一次。
这次开春的是加的恩科,不会影响初秋的那场。
“你要想小树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书,就管住你那张嘴,否则几个孩子还有这个家迟早毁在你手上。”
云成中倏地站起身,声音十分严肃。
许氏吓得一蒙,心里却愈发不以为意。
她才不相信,她那么爱护孩子们,他们怎么可能会被她毁了。
不过,不得不说云成中此话说得对,她不能打扰小树,他那性子平日里看着温和好说话,其实也是有脾气的,万一惹恼了他不想去考了怎么办?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