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是大齐公认的文学大家。
姜婉玉记得他死的那日,是长玦召了他进宫。
至于后来他怎么会死在她的栖梧宫,姜婉玉至今都没有想明白。
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是有人里应外合,才会瞒过了她的人。
她手底下的人除了青柳,还有乘风、亥北、元徽、舟思四人。
这四人虽不如青柳从小便跟着她,但亦绝无可能背叛她。
那除了他们,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可这会儿她连宫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去查这个人了。
唯一的入口,便只能从韩墨这边入手。
韩墨不在了,和他有关系的人总还在。
只要有人在,不怕查不到蛛丝马迹。
“小姐,老夫人传话,让您去一趟主院。”
思路被打断,姜婉玉起身,理了理并无褶皱的衣服,领着花蕊便去了主院。
门口的小丫鬟替她打了帘子:“祖母,您寻我?”
她蹦蹦跳跳的进了屋,直奔老夫人过去。
老夫人瞧她这般,佯怒道:“学了这些日子的规矩,也不见长进,见了摄政王,也不知道见礼。”
姜婉玉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晏洹,她撅着嘴,看了晏洹一眼:“他是我未来的夫君,那我们以后便是夫妻了,夫妻之间还要见礼吗?”
老夫人一噎:“这摄政王同……”
“不必!”老夫人话没说完,便叫晏洹打断。
“以后见我都可不必行礼。”他早就看出来了,姜婉玉好像对给他见礼这事,极为排斥。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既然她不想,那便不见了。
见晏洹都这么说了,老夫人也不好再说,只嗔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你呀。”
姜婉玉笑了起来,随后拽着老夫人的衣袖撒娇:“哎呀,祖母……”
见她这般,老夫人整颗心都软了,笑的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几道,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拿你没办法。”
姜婉玉笑着,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到晏洹的身上。
这人今日也不知道干什么来了。
正想着,老夫人倒是替她解了这个疑惑:“琳琅,后日乃大乘寺的祈福日,摄政王想邀你同往。”
原来是因为这个。
姜婉玉瞧了晏洹一眼,撅了撅嘴:“可琳琅想在家陪祖母。”
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说什么胡话,你与摄政王将来是要成一家人的,如今趁着未成亲,多接触接触培养感情。”
姜婉玉见推不掉,只好应下了:“那好吧。”
见她应了,老夫人这又道:“琳琅性子顽皮,路上摄政王还得多担待些了。”
晏洹点头:“应该的。”末了又道:“上次安国侯府,顾小姐对洹有救命之恩,洹今日过来,除了后日祈福的事,最紧要的还是多谢顾小姐那日的救命之恩。”
他将‘救命之恩’四个字咬的极重。
姜婉玉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小事,不值一提。”
晏洹见她这打蛇顺杆上的样子,咬了咬牙:“于顾小姐是小事,于洹可并非小事。”毕竟到手的鸭子都飞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听的老夫人直皱眉:“怎么回事?”
姜婉玉坐在旁边,小声的将那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她虽说的轻描淡写,可老夫人还是担忧的厉害:“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可有伤着哪?”
姜婉玉笑了笑道:“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跟您说了,又惹得您担心不是。”
老夫人伸手点了点她额头:“你呀……”
她可是记得姜婉玉那日就因为太晚回府,还差点让李氏请了家法。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容,老夫人莫名的心疼了一下,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往后做事可得三思着才行,莫由着性子往前冲,多想想祖母。”
姜婉玉知老夫人是真的担心她,郑重的点了点头:“祖母放心,琳琅记下了。”
得了话,老夫人又说了几句,便回了房,留下晏洹同姜婉玉两人私处。
“你可真小心眼。”
出了主院,姜婉玉瞬间便怼上了晏洹。
晏洹推着轮椅往前走:“顾小姐此话怎讲?”
姜婉玉哼了一声,跑到他前面,双手叉着腰:“明知道祖母担心我,还将那天的事说与她听,不就是报复我给你喝了我没喝完的水吗。”
“我那也是一时情急,又不是故意的。”
晏洹抬起头看着她,夕阳下,金色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女子双手叉着腰,因为生气,两颊鼓鼓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戳一下。
“噗”
一声轻响。
晏洹回过神来,而他的手还放在姜婉玉的脸上。
姜婉玉瞪大了双眼,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晏洹赶紧收回手,轻咳两声,掩饰着尴尬。
“那个……我先回去了,后日一早我让寒剑过来接你。”
说完,便推着轮椅急匆匆的往外走。
姜婉玉回神,晏洹己经不见了踪影。
她哼了两声,发誓下次一定要剁了他那只爪子。
回到藏玉楼,青柳己经回来了。
姜婉玉支了花蕊去拿饭:“怎么样了?”
“婢子去看过了,那庄清还住在玉堂街。”末了又问道:“小姐打算怎么做?”
姜婉玉想了想,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你先让人盯着,今晚我们再去一趟。”
庄清是韩墨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