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夜晚凉风习习,暗淡的星光变得可有可无,街市永远都是热闹的。灯火阑珊,哪里都少不了红楼这样的地方。
玉屏内白雾缭绕,香气扑鼻,一美人于浴中静立,红花清水,sū_xiōng半露,而脸上却是一脸病态被水蒸出一点点晕红。两个婢女为她擦拭着玉体,浣洗乌黑的秀发,看着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二人对视一眼面露惋惜之态,这么静若幽兰的女子竟受了这么残酷的刑罚。
绿枝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是不甘,是屈辱,她现在手脚已废,再怎么也逃不出去,还任由两个婢女肆意蔑视她的不堪。
红楼,顾名思义是供男人取乐的地方,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要来喂合欢散了,到底是自杀还是坚持,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此刻要是宫主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告诉她怎么做。
“姑娘,你犯了何等大罪,毒门的人竟如此对待你?”一婢女忍不住问道。
绿枝的黑眸猛的睁开,“毒门的人都该死!”她咬牙切齿发出了仇恨的怒吼,吓得两位婢女惊颤着后退,“姑……姑娘,切不可再说出这种话,若是再被人听到会受更多苦了。”眼前的女子的确很可怜,但是她们只是一个婢女,就算想帮她也无能为力,毒门是苗疆乃至周围几个邻国数一数二的门派,官府的人管不住,无人敢挑战他的威信,有仇只能埋在心里,谁敢去毒门送死?
“本是将死之人,何惧罪加一等,何况我没罪。”绿枝再次闭上了眼睛,死何其容易,只是她再也看不到梨花宫的人了,欣姨,宫主,连音哥哥还有各位姐姐……
怎么这么热?绿枝皱眉问道:“你们加了多少热水?怎么这么热?”
两个婢女慌忙试了下水温,“姑娘,水快凉了,不热啊!”
绿枝一惊,怎么会?她摸了摸身上的温度,已经开始发烫了。“快帮我更衣!”但愿我能撑住!
两个婢女忙把她扶起来,一触摸到她的肌肤,都忍不住缩手,“好烫!”
绿枝男受的扭动着,已经残废的手拍在浴桶上,水花四溅,“你们快走,走!”身体已经不收控制了,好热!这是提前把药下了么?该死的,她生气的挣扎,整个浴桶翻倒在地,她难受的摸索着冰凉的东西,好热······她只有一个念头。
迷迷糊糊间有人推开了门,各种笑声刺痛了她的心,她已经无力挣扎了。
发丝全部被汗润湿,她安静的躺在那,呼吸由急促而慢,腿间的血淌了一地,有头上撞得,手上裂开的伤痕,更有那屈辱的······失去最后的意识,眼前浮现出月惜的面孔,不知是梦还是真实。
第二天,苗疆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薄雾笼罩着远方,月惜在窗前静静等待着消息。
雨停,她的心却没有平静。轻轻地敲门声使她的心振奋了,立刻去开门,“橙儿,有消息吗?”
千慕凌拿着食物疑惑的站在门口,“娘子,你有急事?”
月惜淡淡的失望加着许些欢喜,“相公进来吧,我哪有什么事?”她不自在的笑着,隐藏了心底的那抹忧伤。
千慕凌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以为她还未梳洗直接把饭端了上来,她却已穿戴好一切。“娘子,雨已经停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他深情款款的邀请着,他起这么早最大的原因就是担心她的安危。
月惜有些担忧的想了想,若是橙儿她们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她随即笑道,“那相公先回避一下,我换身衣服再来好么?”她们来苗疆本就是乔装打扮的,这身衣服太显眼。。
千慕凌点点头,“我等你!”
月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歉意,她一直在骗他,但是师傅他们没有消息,绿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堆的事忙的她不可开交。作为一个杀手,她换衣服一直很快,然后留下了一张纸在桌上:我和王爷去外面游玩,有事回来再议。
两人一直默默无闻的吃着饭,月惜很想解释,但她的一肚子话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总有一天会说出来的,目前最重要的是绿儿和师傅他们。
“娘子,你今天怎么了?”千慕凌见她秀眉低蹙,手不住的动着,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没事,相公吃好了就走吧”月惜立刻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千慕凌觉得此事很不对劲。
大街上没有一个卖货的摊子了,月惜有些奇怪,怎么都不开业了?
千慕凌掀开马车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宛如一座死城,怪不得月惜曼联疑惑。“娘子,我们去城外看看吧?"
月惜点了点头,这苗疆的都城怎么这么奇怪?
过了许久,再次掀起车帘,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橙儿,雀屏!”她在马车上大叫。
橙儿她们全部回过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表情,她们在哭,眼睛全都红肿着。
月惜一个翻身跳了下去,“橙儿,你们怎么了?”
千慕凌奇怪的听着月惜的话,一大早把橙儿她们叫出来干什么?而她们与月惜又是什么关系?她一直没问月惜,他在等她自己说。见她如此慌张的跳下马车,他甚至没抓住她的衣角。
“所有人都拉住月惜一阵痛哭,“宫主,绿枝她······”声音已经哽咽得口齿不清了。
“绿儿怎么了?你们快说呀?”月惜声音急促而颤抖着,她想知道答案有害怕知道。
雀屏靠在月惜肩上,“绿儿被挂在城楼上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