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准备不必絮说,单说23:30分,我们大家各带法器包裹来到了地下。
普然间进入地下,只觉得四周阴气森森,虽然列车已经停运休息,但是远处的隧道中似乎仍旧可以听到列车轮子摩擦铁轨的声音。走在铁轨上,感觉四周静悄悄的,时不时传来风吹过缝隙的呜咽声,和洞顶水滴落地的滴答声。
虽说,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但是仅凭手中有限的光源去面对一个未知的黑暗世界,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层浓重的压力感。这时候,我给自己和王道友各点了一颗烟,在吞云吐雾的同时,我率先打开了话匣子;“王真人呐,这许些年不见,您老也收徒了啊?”
“嗯?”王道友明显一愣,“是啊,只许你们收不许我收啊?”而后指着身后跟来的两个徒弟介绍说,“这个女娃叫‘懋陌’、这个男娃叫‘懋湛’,都是好苗子啊~”
“哈哈哈,”我爽朗得大笑,引得隧道内回音不断,“这三个是我徒弟,分别是微空、微柔、微源,来来来,给‘王真人’见个礼~”
“你个老不正经,”王道友苦笑道,“什么时候也不忘拿我寻开心。”
“你们两个先别说话了,”魏道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猫下身子,手握剑柄悄声道,“二位,听没听到有什么不对的声音?”
“嗯?”我与王道友纷纷扔掉烟蒂,调匀呼吸,开始侧耳倾听。但听到,在那黑暗的隧道中,仅是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起来,像老鼠又不像,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面一位白胡子道友这时候操着一口纯正的陕西口音笑骂道,“恁们仨,恁般个球咯~杯弓蛇影喋,几只水耗子嘛,也要拔剑撒?”说罢嗤笑出声。听到笑声,魏道爷不免老脸一红,正待说什么,却见王道友拦住其口,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位前辈,我们都没见过水耗子,更不知道那是什么,这样吧,前辈既然胸有成竹,不妨您去抓一两只来,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
我与魏道爷听后,不免一愣,随后会意,相视一阵坏笑。却说那白胡子老道,听到此话,却变得飘飘然起来。于是,便让同伴拿着法器包,挽起袖子一个人大踏步向前方黑暗中走去。走了约莫三五十米,忽然间,只听那老道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隧道,紧接着只听那白胡子老道大声断喝,“。。。急急如律令!介不素耗砸,介。。。救。。。。啊~!”
这么近的距离听着老道的惨叫,不免有些瘆得慌,说时迟那时快,王道友率先打开“上清法扇”,左手捻个灵官诀一个纵身飞也似地向前跃出;见到事态变化急速,我也来不及多想,拎起恩师传下的“阴阳杖”快速像前方跑去,待到切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是一招“宿鸟投林”将手中法杖向前方虚影点去;便在此时,魏道爷右手拔出宝剑,一招“仙人指路”也随着我的法杖点到,后面众人各擎法器陆续赶来不表。
待得稳住身形,却见之前的虚影已经毫无踪迹,那白胡子老道也随着没了影子,耳边却不时传来“桀桀”的怪笑,我们三人各持法器,面面相觑,于是便都取下包裹,拿出急用的符来,其他均让徒弟背了,并呈品字形把一众徒弟护在当间。后面几位道友,追上来后也有样学样把各自门人护在中心。
这时,那“桀桀”的怪笑,已经越来越嘈杂,我们仿佛置身在百鬼群中,但是又不知道“敌人”身在何方,于是乎,我摸出一道“开眼符”来,口中急急念道“天目大神,地目神君,百眼魔王。。。”的“开眼咒”用魏道爷的雄黄酒帮自己和魏道爷开了眼,王道友自己在额头书讳开眼自是也不在话下。随后,身后的道友们也陆续按照自己门派的方式打开了冥眼。
在冥眼的注视下,我们看到,一股股浓郁的黑色阴气在周围徘徊不断,这里似乎是一个大型的阴气聚集场,四周的阴气打着旋从不同的方向聚集而来,都向着隧道一侧的墙壁内直透灌入。我与王道友、魏道爷互相对视一眼,似乎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狐疑,于是,抬起手中的阴阳杖向着墙面轻轻地戳了戳,杖尖点打在原本应该是坚实的墙壁上,却有一种入手极软的触觉。随着这种感觉的传来,我不由得“咦?”了一声。
魏道爷等人听后,也用手中的法器依次试探了一下,也全都大惑不解,于是乎众人开始用手中的法器及工具试着挖开墙体。但是无论大家怎样努力,都无法进展分毫,那柔软的“水泥”墙体上连一丝刮痕也没有留下。却说此时,忽的一声“桀~!”的怪笑传来,从那墙壁的上方钻出一个鬼头来,却见那鬼头,端的恐怖吓人,虽是虚体,却也能看到他满面的皮肉早已腐烂,两只眼睛半吊在颧骨下方与眼眶只有一丝黑色的烂肉相连,那脸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蛆虫,随着他那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嘴巴一声声地怪笑而肆意蠕动。便是我等对鬼物早已司空见惯,甫一见时也不免一身冷汗。下一秒,大家都各逞法器想那鬼头呼啸而至,一时间,法器挂起的风声、徒弟们惊叫的呐喊声、道友们口中的行咒声不觉纷纷入耳,端的嘈杂无匹。再看那鬼头,早已被大家下意识一击打得烟消云散。
就在众人稍歇一口气的时候,不觉那墙壁的上方越来越多的鬼物飘荡而出,有头的、无头的、断臂的、残腿的、炭黑的、灰白的,一时之间不觉钻出了不下数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