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世子李成睿远远就见到了两架马车徐徐驶来。一眼就认出了马车的来历,正是宁远侯兼任刑部尚书花斌,以及花斌之侄暂领吏部员外郎闲职的花大少二人。
这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客人,虽然花斌地位不如诚王,但手握实权,并且看其晋升的势头,显然深得皇帝信任。如此之人,可不能慢待。当然,让王爷世子如此对花氏叔侄上心的主要原因,还是前不久得到的那个消息。
世子殿下也不再回府了,一转身,赶忙是迎了上去。
不久后,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前,两驾马车一前一后,分别下来两人,为首之人中年模样,锦衣华袍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过得非常滋润。后面那人则是年纪轻轻,但也是一身华服,手持折扇,虽然长相英俊却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轻挑感觉。
此二人自然就是宁远侯花斌和“臭名昭著”的花大少了。他二人身后分跟着一名仆人打扮的老者,以及一个青衣小帽面容普通的青年。看样子像是二者的随从。
“小侯花斌,恭贺诚王大寿,携侄儿前来拜贺。见过世子殿下了。”一下马车,花斌就对着迎上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的世子殿下一揖说道。
那吊儿郎当的花大少也是恭敬地施了一礼。随即,有一堆家丁仆人打扮的人托着大大小小数十个锦盒走向了王府大门,并将锦盒交与王府管事。这些东西,光看包装就是价格不菲,乃是花斌带来的贺礼。看这架势,宁远侯可是下了血本了。
李成睿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花斌叔侄的身上,却没有注意到,跟在二人身后的管事和家丁打扮的两人却没有对其真的作揖而拜,只是弯弯腰做了个样子。
二人中,年老的那个倒是还好,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世子便不再注意了,而那个家丁打扮的年轻人,却是在看了一眼世子后,眼中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来。当然,这种神色外人根本注意不到。那年轻的家丁究竟看到了什么,更是无人知晓。
要问这二人究竟是谁,年老的自然就是花斌府上的那位有着锻元境修为的老卦师,年轻的便是变幻了样貌乔装打扮而来的沈崖了。
世子殿下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两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下人,才是站在花斌叔侄身后真正的依仗。世子没有顾及二人,便迎上前马上还了一礼,随即把二人扶起,然后客气道:“花侯爷乃是陛下亲封的侯爵,可是折煞成睿了。成睿可不敢受此一礼。花侯爷和花公子能够赏脸光临就使王府蓬荜生辉了,还带这么重的礼做什么。”。
李成睿倒是没有王爷世子的架子,对花氏叔侄非常客气。当然,谁都不会把他的客气话当真。各自寒暄几句后,世子就要把花氏叔侄以及跟在其身后的几名随从一起引入王府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马蹄声再次传来,又是两驾马车来到了王府门前。世子只好停下,转身再去迎接。而那花斌叔侄本是要被王府管家继续带入府中的,却特意示意等一等也无妨。
就这样,花斌叔侄以及两名修仙者停在了府外,看着新来的马车之中有两个身影下来。
新来的两人一个是年过六十,却依旧仪表堂堂,观之一身正气的长着,一个则是年龄和花大少差不了多少,剑眉星目昂头挺胸和那年长者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
二者径直走向世子殿下,微微施礼,但又不失风度,给人感觉可是要比一来就大礼作揖而拜,又拿出一大堆礼物的花式叔侄要有风骨的多。
“陶谨恭贺王爷大寿,前来拜谒。”仪表堂堂的年长男子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
“陶安前来拜谒,见过世子殿下。”那年轻人在长者话音落地后,也是不卑不亢地说道。
二者说完,身后一名家仆打扮的人拿出一幅画卷,递到了王府管家的手上。
“收到王爷邀请,陶某不敢不来,陶谨府上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自己绘制一幅万鸟归林图来作为贺礼。望诚王不要嫌弃。”年长之人,嘴上的话像是赔罪,但语气还是那样不卑不亢。
“哪里哪里,陶御史的墨宝京城闻名,多少达官贵人求而不得,家严若是知道得了陶大人的墨宝,高兴还来不及呢。”诚王世子连忙陪笑着说道。可以看出,这一次来的两人,也是来头不小的样子。
没有人注意到,花大少此时嘴巴里正在发出正常人根本听不到的细微声音。而他说的话,却是清清楚楚地落到了其身后听力异于常人的沈崖的耳朵里。
“是左都御史陶谨和他那龟孙子。老家伙素来与叔叔不合,几次弹劾叔叔,表面上是个刚正不阿的御史,其实暗地里男盗女娼的事情没少做。唯一的优点也就是画值几个钱了,是一个沽名钓誉的老混蛋。那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京中出了名的所谓fēng_liú才子,其实不过是一个玩弄女子感情,始乱终弃的花花公子。那家伙有几次差点和我发生冲突,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爆发。和袁守义走得很近。都是些闲杂人等,仙长不用理会此二人就好。”花大少竟是通过这种方法,在给打扮成家丁的沈崖传话。
然而,花大少的话还没说完,他刚说到让沈崖不要理会这两个家伙,麻烦却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陶家的爷孙二人,在和世子寒暄完以后,才似乎是刚刚见到花斌叔侄。陶谨是当做没看到,他可不会给花斌这种臭名昭著的家伙有什么好脸色,倒不是他真的厌恶花斌表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