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本身实力再强一点的话,还有和姿容一战的机会,可是他们唯一依仗的仅是剑技而已,剑法与自身修为完全不符,面对姿容这样的克星,又哪有活命的机会?
望着姿容那一双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妖瞳,就连几名黑袍老者心中都生出惊惧之心。
随着他一声令下,又有十几名黑衣剑士朝姿容杀去。
那精妙绝伦的剑式挥洒而出,构成一张密集的剑网,将姿容困在其中。
沐寒烟和花月几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虽然姿容有一双能够看透对方剑技的妖瞳,但本身实力还是太差了一点,未必能将这妖瞳的优势发挥到极至,面对鬼臾氏十几名黑衣剑士的联手围攻,绝不可能再象刚才那么轻松。
可惜对方虽然分了十几人对付姿容,但其他人还是死死的牵制住沐寒烟等人,他们就算想要出手相助,也是鞭长莫及。
花月的手,再次握住了破魔枪,下定决心,一旦姿容遇险,便毫不犹豫的施展血祭之术,再次借用破魔枪中那隐藏的力量。
他们显然还是小看了姿容那双妖瞳。
两道血雾同时飞洒,一名黑衣剑士倒地身亡。至死,他都还紧紧捂住心脉之中的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那喷洒而出的血雾和不断消逝的生机。
而另一道血雾,则是来自姿容,虽然一剑击杀了最前面的九阶剑士,但姿容的肩膀上,也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身陷重围,即便身具妖瞳,他都再不可能象先前那么轻松。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先前的笑容,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朝沐寒烟走来。
一道道血花,接连从他的身上喷洒而出,但是他的剑,也匪夷所思的从各个角度刺出,如此的平常无奇,却又令人无法阻挡。
如果非要形容他的剑法,那么只有两个字:准确!
无论他的剑法看起来是多么的平常,也无论那速度看起来是多么的缓慢,每一剑,却都能准确的找到对方最致命的弱点。
直到那一剑毫无阻碍,轻轻松松的刺入对方的心脉,别人才会意识到,也许,他的剑法,完全可以更快一些的,之所以故意放慢速度,只是为了抓住到那瞬间出现的唯一破绽,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一名名黑衣剑士倒在他的脚下,至死,脸上都还写满了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剑法没有丝毫精妙可言,慢得也有如信手随舞,却偏偏让人怎么躲都躲不过去呢?
说来话长,其实一切都不过片刻之间。虽然姿容的剑并不快,但是效率却极高,每一剑刺出,都有一名黑衣剑士无助的倒在他的脚下,永远的失去生机。
终于,在杀掉最后一名试图截杀的黑衣剑士之后,姿容来到沐寒烟的面前。姜玉哲和花月冲姿容咧嘴笑了笑,这种一步一杀最后顺利会合的感觉让他们的心中激荡而安定。姿容冲两人回了个笑容,然后看向了沐寒烟。
“公子,这里交给我吧。”姿容平静的说道。
此时的姿容,已经遍体鳞伤,就算每一道伤痕都不致命,但那满身的血迹,还是看得人心惊肉跳。
不过,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淡定,依旧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让人心中安定不少。
那一黑一白的眼瞳,也变得更加的妖异。
沐寒烟点了点头,猛然纵身而起,朝着那座祠堂掠去,手中的寒霄剑,也发出万道光华,有如传说中开天辟地的上古神剑。
几名黑衣剑士刚要出手阻止,便见姿容长剑疾刺,他们的剑才递出一半,便无力的跌倒在地,就此丧命。
“拦住他!”几名黑袍老者神色大变,飞身便要拦下沐寒烟。
夜阑沨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趁着他们方寸大乱的机会,长剑一展,一名黑袍老者便丧命于他的剑下。
另外两名黑袍老者虽然气得目眦欲裂,但却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边抵挡着夜阑沨的攻势,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沐寒烟一剑斩向祠堂。
“喀!”一声裂响,那原本就年代久远,早已摇摇欲坠的祠堂被沐寒烟一剑破开,朝着两边轰然倒塌。
强大的剑威之下,就连那青砖铺就的地面都被掀飞,露出一道长长的石梯。
目光顺着石梯移向祠堂下方,一座黑褐色的祭台出现在视线之中。
一名男子就躺在那祭台之上,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祭器,显然都是以炼金之术炼制而成。这名男子大约二十余岁,身上穿着华丽的长袍,仿佛陷入沉睡之中,面色却是一片灰白,如同一个死人,可是嘴角,却带着讥讽般的笑意,说不出的诡异。
“寒枫在哪儿?”沐寒烟的目光,很快就从男子身上移开,朝着四周望去。
目光飞快的扫视一圈,沐寒烟并未看到沐寒烟的身影,难道,是寒霄剑的感应出了什么差错吗,错把这祭坛上的某件祭器当成了赤霄剑。毕竟神剑再怎么通灵,也依旧是剑,而不是人,感应事物靠的全是气息,而不是眼睛,出现这样的错误也不足为奇。
不管怎么说,没有见到弟弟,沐寒烟还是长长松了口气,一直高悬不下的心也落回了实处。
不过很快,沐寒烟的心再次揪紧了。
祭台四周,是一排长长的囚牢,里面堆满了森森白骨,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全是少女遗骸,而在最边上的一间囚牢中,沐寒烟还看到了几名刚刚死去不久的少女,从那死灰的脸上,甚至还能看到生命最后一刻的恐惧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