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已近,夕阳犹如情人的眼波用无限柔美的眼神抚摸整个大地,大地也已经变了颜色。
这也是徐玉龙醒来时看到的第一眼,简单的摆设构成了眼前所有的一切,硬木板床在徐玉龙起来的那一刻发出咯吱声,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他本应该躺在草地上,本应该在草地上等待死亡。
一个女人就这样直直的走了进来,没有敲门也没有说话,就好像是进入自己的闺房一样。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徐玉龙瞧了一眼问道。
“我带你来的”她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她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在孤独的环境下长大的人本就不会多话,但可是名棋确是例外,徐玉龙的脑子里不觉想到了名棋。
“你为什么要带走我?”
“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草地上你是想死?”
“如果这样死了绝不可惜”徐玉龙道。
“是的,你死了并没有什么要紧,可是”那人用冷漠的眼光翘了徐玉龙一眼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为什么不说下去?”徐玉龙看到那女子欲言又止,用冷峻如铁的眼睛逼视着她。
“因为我觉得你会惆怅和痛苦?”
徐玉龙意识到了什么,他发疯似的奔跑了出去,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天也是决战之期。
他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但是他却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跑,路程并不是太远可是在他来说就如同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以前的他眼睛里有着冷静和骄傲,这一刻却变得茫然无措起来。
眼睛里不断浮现李长弓的影子,脑海里也充斥着有关李长弓的记忆。
暮色依旧阻挡不了莫琴的美丽,莫琴骑着快马在徐玉龙到达大雁塔之后也到了。
她终于愈发明白了一个人必须要冷静,一个丧失了冷静的人就如同一头猪一样没有了脑子也没有了智慧。
徐玉龙竟然忘了马无论如何都比人跑的快些,当然这对于徐玉龙来说并不重要。
高高的大雁塔在这漆黑的晚上犹如一尊高大的巨神,用诡异的眼睛看向脚下的人,这时候的人不禁悲悯和怆然起来,不知道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
徐玉龙的心也紧张起来,他不希望李长弓死,更不希望为自己而死,他的手也已经惊颤不适合拔刀,可是却因为不适合拔刀而害了别人,徐玉龙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冷寂和悲哀。
地上有着混乱的脚印,两双大脚,两双男人的脚。
“这里有过搏斗,很显然两人的武功差距很大”莫琴道。
“是的,李长弓不是方白的对手”
地上的脚印说明了一切,一个人的脚步很混乱,另外一个我脚印却很稳。
“你知道?你不会认为输的人是公子?”
“你何必这样问?你难道没有我了解公子?”徐玉龙反问道。
他们跟随着脚印走,地上的脚印越来越凌乱,就像是有无数双脚印在柔软的土地踩踏过一般,而事实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地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块,不一样的血红色在这漆黑的晚上依旧明亮而不缺乏鲜艳。
这是李长弓的血,或许是公子方白的刀在李长弓的胸膛上划了一刀流出的血。
他们继续沿着地上的痕迹走,他们没走多久就已经停了下来,他们的眼神呆滞,他们看见的刻骨铭心,让人作呕,让人作呕的事也通常难以让人忘记。
面前的池塘里躺着的是一具赤裸的身体,一条条伤口触目惊心也令人发怵。
管中窥豹就已经知道了当时的凶险。
“我始终不明白公子为什么把他扔进湖里”莫琴道。
“不是他扔的,是李长弓自己跳的”徐玉龙淡淡的道。
“为什么?”
“因为他想告诉我秘密”
莫琴用着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徐玉龙问道:“死人能告诉你秘密?”
“死人的话往往比活着的人更可靠,他们得来的东西是用生命换取的,当然也是血淋淋的教训”
莫琴质疑道:“为什么他要跳进水里?”
因为只有在水的浸泡下身体才会发白成能让伤口更加清晰起来,他知道这一点他也明白我一定会来。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手凌厉的刀法”
“还有什么呢?”
“还有应该看到的东西”徐玉龙的眼睛里有着浑浊的泪水,无论谁为了自己死去心中都会有着压抑和难以抚平的创口。
“为什么公子并没有掩埋他的尸体?”
莫琴继续问徐玉龙,因为一个江湖高手永远不会将自己的弱点告诉别人。
“因为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意识到”
“如果他现在来还来得急”莫琴道。
“当然来得及,可是他却不会来。”
“你这么肯定?”莫琴显然很吃惊,非吃惊不可,因为徐玉龙的话出人意料。
“是的,他意识到了错误就不会再回来,像他这样的人宁愿继续错下去也不会再回来”徐玉龙依旧和平静。
“你好像对他很了解”
“你觉得呢?”
听见徐玉龙的回答让冷若冰霜的莫琴笑了起来,不可忽视的美,可是却没有心情欣赏。
不错,他们并没有见过面,一次也没有。可是他们却很了解别人。
“或许他了解我比我自己知道的还要多”
徐玉龙说的很轻根本没有人能听得见因为他本就是对自己说的。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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