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招手叫慕容昂过去,给他擦了额头的汗水,“小殿下越来越用功了,明儿秋闱可有信心打几头呢?”
元启帝也看了过来,盯着慕容昂对皇后说道:“这些孩子里,就昂儿最像朕,放在你身边养果然没错。”
皇后谦虚了两句,“这孩子比不上哥哥们聪慧,自然要多用功。臣妾时常教导昂儿,你从小无母,都是父皇照顾你到这么大,你要多用功让父皇看着高兴,也堵了那些人的嘴。”
帝王家最忌讳的就是有残疾的孩子,古人迷信,生下有残疾的孩子,说上辈子是罪人,这辈子投生才会成残疾人。
元启帝是喝了酒宠幸一个宫女才生下的七皇子,因为是老来子,即便宗亲们都谏言让溺死,元启帝顶着压力,留下慕容昂。
慕容昂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宗亲王爷个个都在背后笑话。
“背一段千字文给你皇叔和皇婶听听。”
慕容昂站的板正,摇头晃脑地备了起来,吐字清晰,十分流利。
皇后越看越满意,等慕容昂背完了,拉到自己的怀里,“既然已经熟透了,明儿让先生教你《四书》。”
“书房里就儿臣一个人,也怪无聊的,儿臣想有个人作伴就好了。”宫里就慕容昂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小公主还小呢没到上书房念书的年龄。
“陛下,要不然在宗亲里选几个孩子陪着昂儿,一个人的确孤独的点。”
慕容容婳悄悄起身,临走时朝苏清浅使了个眼色。
苏清浅,等慕容容婳走了一会儿才起身跟上。
行宫外又是一一番景色,没有富丽堂皇的宫殿,也没有精心修剪装饰过的名贵花草树木。遍地的黄花开的十分灿烂,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清苦的野菊花香气,天空一片湛蓝,偶尔一两块云朵漂浮在半空之中。
慕容容婳用树枝做了个花环,装饰上野花,回头瞧见苏清浅来了,将花环戴在苏清浅的头上。
“很不错,配你这身衣裳。”
苏清浅穿着浅黄色的宫装裙,脚上一双鹿皮小靴,整个人装扮简单干练,戴上这花环反倒有了几分少女的气息。
“殿下叫我出来,不会是只是为了送我花吧!”苏清浅半开玩笑地说道。
慕容容婳深深的看了苏清浅一眼,“你这丫头,初次见你时孤便在想,那样环境下长大的人,竟然还能这么洒脱,说你没心没肺,偏谁跟你杠上都只有吃亏的份儿。”
苏清浅坦然笑笑,洒脱地道:“那殿下认为我应该怎么样呢?被抢了未婚夫,改哭的死去活来,忍气吞声。任由人摆布,那我不是白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了?”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容婳竟然有些嫉妒苏清浅,嫉妒她有这样的胸怀。
“母后想让我嫁给周家,皇兄倒是不在意我嫁到谁家去,但无论谁做驸马,皇兄都不可能重用他。”慕容容婳自嘲地笑了笑。
皇家,没有亲情可言,太后要的是保全周家生生世世的富贵荣华。
元启帝只要一个安分守己的皇妹。
“那殿下您自己呢?”
慕容容婳仰头看着蓝天白云,憧憬着一个纯净如玉请贵高华的男子。
“二位姑娘,能不能让一让。”
慕容容婳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顿时惊呆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温润如玉,风度翩翩,气质高华,尤其是周身那种儒雅的气质,让人见之心动。
男子再说了一遍,慕容容婳脸颊绯红,拉着苏清浅让开。
男子走过去,看着地上的一颗草,嗓音温润,“这是一株曼珠沙华,还有几天就开花了。”
苏清浅一看那光杆带花苞的,不禁脱口而出:“花落叶发,永不相见,犹如修佛成正果,即波若波罗密。”
男子闻言,不禁打量起苏清浅来,“原来姑娘也是爱花之人,不错,这就是佛教的华花之一,敢问姑娘名讳?”
男子声音温润,脸上总是挂着儒雅的笑容。
一旁的慕容容婳再一次看呆了去,她见过各种各样的男子,但没有一个像他这样,集贵气与书生气于一身的男子。
“问别人名字之前是不是该先自我介绍一番呢?”苏清浅早已看穿了慕容容婳的心思,这两人郎才女貌,能成也是一段佳缘。
“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唐沐。”
“你是唐国公什么人?”慕容容婳回过神来,轻声问道。
唐沐拱拱手,温润着一张玉脸,“家父便是唐国公,某随父秋闱,碰巧见到这颗曼珠沙华。”
苏清浅也知道这个唐国公,楚国的开国功臣,唐国公是诸位皇子的授业师父,别看没有什么实权,连元启帝都要给唐家几分面子,身份可比镇国公还要尊贵。
这个身份倒是和容婳长公主能匹配,就是不知道元启帝和太后是否愿意。
“我叫苏清浅,这位是长公主。”
唐沐眼前一亮,“难怪,二位气度不凡,在下唐突了。”
“唐公子无须客气,孤从小不在宫中,你不认得也在情理之中。”
“殿下,唐公子,我想起来还有些事儿要处理,先告辞了。”苏清浅很有眼色地找了个借口离开,她再呆下去三个人都要尴尬。
不等两人答复,苏清浅先逃了,花语跟上。
“那位公子好生俊俏,我都不敢看第二眼。”花语回头看了一眼唐沐的背影,脸上红彤彤的。
苏清浅没说话,那位的确不错,是不是良配就不知道了。
“夫人,太子妃召见。”
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