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蜜见翻翻气愤地飞走了,也没有追赶,而是冲着奄冲歪歪脑袋,向端木世家的后堂走去,轻声地道:“小冲,你跟我来,老祖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你!”
奄冲快步上前,追赶蜜蜜,随即想起就这么将端木龙一等人撂在大厅里,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向大家拱拱手,歉然地道:“诸位,奄冲要跟老祖说两句话,请大家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回。”
端木龙一等人脸露微笑,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蜜蜜走进端木世家的一处内院,停了下来,眼睛一瞥,见四下无人,便定定地盯着奄冲,用密语传音之法,沉声问道:“小冲,你跟老祖说句实话,裹儿小丫头如果真的要竞争玄门盟主,你要如何应对?”
奄冲略一犹豫,断然回道:“不许!”
蜜蜜问道:“为何?”
奄冲目光澄澈,神色肃穆,回道:“老祖,咱们天守派乃是仙道玄门第一派,是仙域宗门的翘楚,维护仙门的利益与和平,乃是天守派的精神与价值,是立派之本,云舒儿虽然与掌门师弟与我天守派有些师承渊源,但是,她终究是云牧天的女儿,是魔门圣教的储君殿下,让她来当任这个玄门盟主,仙道玄门的安全何在?咱们天守的安全何在?”
蜜蜜淡然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嘿嘿!小冲,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裹儿小丫头就连魔门圣教的圣君之位都不感兴趣,又怎么会眼馋玄门盟主之位呢,她只是闹着玩的,当不得真的,当不得真的!”
奄冲听了蜜蜜之言,觉得老祖有些天真糊涂,眉头一皱,心里不快,声音不由提高了一些,反驳道:
“老祖,所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咱们面对如此兴衰存亡之事,怎么能够如此懵懂天真,疏忽大意呢?
云舒儿这个人行事诡异,心思深沉,让人琢磨不透,她也许对魔门圣教的圣君之位不敢兴趣,但是,却也不能就此断定她就没有想当天下共主的野心了?
所以,在云舒儿争夺玄门盟主的这件事情上,咱们要是对其不加防范,万一云舒儿真的当上了玄门盟主,执掌天下大权,一旦她背叛了仙道,损害了玄门利益,届时仙道玄门怎么办?咱们天守派又该怎么办呀?”
蜜蜜略一思忖,点点头,喃喃地道:“嗯!小冲,你、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有些道理啊!”
奄冲继续剖析道:“再说了,玄门盟主之位乃是神祚圣器,不
可亵渎,岂是那可以任人把玩的玩意,因此,咱们若是在盟主之位的事情上放任不管,任由云舒儿肆意妄为,颠倒反复,那仙道玄门的尊严何在?咱们天守的威严何在啊?”
蜜蜜见奄冲似乎语中含责,却又句句在理,只得讪讪一笑,嘿嘿地道:“小冲,你说的道理,老祖都懂的,只是裹儿小丫头若是执意争夺玄门盟主之位,而你们又不同意,届时你又该怎么办呀?难不成真的还要跟她开战吗?”
奄冲眉头一挑,神色沉凝,犹豫一下,缓缓地道:“她若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迫不得已,我们也只能放手一搏,殊死一战了!”
蜜蜜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瘪瘪嘴巴,道:“小冲,我不是看不起你们,更不是吓唬你们,裹儿小丫头现在赤链在手,奥妙神通,依照她的本事,便是她师父秋怀慈与其倾力一战,也未必是她的敌手,更遑论你们了,你们若是与裹儿开战,将毫无胜算,所有的反抗,最终不过是送人头罢了!”
奄冲一愣,定定地盯着蜜蜜,念转如轮,思忖一下,郑重地问道:“老祖,您不要欺骗孙孙,您老人家跟我说句实话,云舒儿现在的武功真的很厉害吗?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吗?”
蜜蜜神色一敛,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小冲,裹儿小丫头现在的武功真的非常厉害,你们根本就不是她的敌手,老祖宗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变成一条吃屎的无人理睬的老野狗!”
蜜蜜发了毒誓,心里想着,我都诅咒自己吃屎了,而且,还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如此人生可算是生活得足够凄惨的了,我能发这样的毒誓,应该是足够良心了吧!
奄冲听了蜜蜜的毒誓,心想老祖就是喜欢玩心眼,没个正经的,这好端端的鹿子怎么会变成一条狗来,看来对方是心向云舒儿,故意在自己面前真真假假,胡说八道,在蒙骗人呢!
奄冲对蜜蜜的话心生疑惑,保持警惕,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而是一脸忧色,喃喃地问道:“那怎么宝呀,难道让我们就这样无所作为,窝窝囊囊地投降吗?”
蜜蜜目光灼灼地盯着奄冲,反问道:“小冲,我知道,其实,你心里现在并不信任老祖,你认为我是裹儿小丫头的人,我会帮着他说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说你们真的打不过裹儿,就算你们能够打得赢裹儿,那又怎样?难道你还要像以前一样非要整死裹儿吗?”
蜜蜜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奄冲听
得蜜蜜的问题,一下子就愣住了,眉头一皱,一脸的为难之色,陷入沉思。
哎!要是换作以前,奄冲的确对云舒儿充满了怨念,存着杀心,但是,经过坠星山之事,因为南郊的惨死,给亲友都遭受了巨大的心灵创伤与痛苦,如此这般,不由得让他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反省。
事后,崇尚暴击的奄冲悟出了一个道理,其实,世间的很多问题并不是拳头所能够解决的,挥拳很容易,但是,要想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