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芸虽有小女儿家的娇羞,到底对于寻个如意郎君还是有些yù_wàng的。这里别了洪杨氏,小跑着去了。
“这孩子!”洪杨氏笑着嗔骂了一句。“谨记规矩,莫唐突了人家,泡好茶再去。”
“女儿知道了!”洪芸出了小院,依着洪杨氏的意思去泡茶,但她做惯了小姐,这等活计哪里会,正好见孟小七经过,便唤了她来:“你过来!”
孟小七一脸茫然的走向洪芸。“小姐!”
洪芸道:“你去替我泡一壶碧螺春来,要最好的茶叶。”
孟小七应了。“是,小姐!”
孟小七泡好茶,端来送给洪芸。洪芸满意的接过托盘,但有些重,她先端着姿势太丑,又还给了孟小七。“你与我一同送去前厅吧!”
孟小七应的还是乖顺。“是!”
入厅时,洪顺正与一男一女寒暄,正是沈言和他的夫人玉音。“爹爹!”洪芸与洪顺见礼。
见到洪芸,洪顺脸色变了变,哪有女儿家抛头露面出来迎客的。“你怎么来了?”
沈言见了洪芸,眉目间与洪顺有几分相似,心下便已猜到其身份,不过还是问了:“这位是?”
“沈院主见笑,此乃小女洪芸。”洪顺说完轻声呵斥洪芸。“你一女儿家,平白跑出来,也不怕唐突了贵客。”
洪芸忙解释道:“是娘亲嘱咐芸儿来为客人送茶的。”
洪顺一听便懂了意思,但也怪洪杨氏自作主张。“前厅茶早备好了,要你来送。”
洪芸被洪顺训斥的有些手足无措。“女儿,女儿错了。”说完,洪芸就欲出大厅。
“小姐留步!”玉音唤了一声洪芸,尔后起身去托盘上端了茶碗,笑道:“既然小姐这茶都送来了,我与夫君又怎好拂了这份心意,洪老爷可莫太过苛责啦。”
“啊,哈哈!”既然客人都如此说,洪顺也就顺着下了这台阶,吩咐洪芸。“夫人不嫌弃就好。”
“客随主便,哪有嫌弃之理!”玉音笑吟吟的端了茶碗回去坐了,心思却落在了端托盘的孟小七身上。“这小姑娘是?”
孟小七洪顺也没太大印象,就想说是个寻常丫头,但洪芸先接了话头。“这是前些日子我与娘亲上山敬香时遇到的,娘亲怜她无处可去,便将她带了回来。”
玉音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竟是没有家人的孤女么?”
洪芸道:“她自己是这么说的。”
玉音看了低头不语的孟小七半晌。“孩子,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孟小七不明所以,但经过这段时日春儿的叮嘱,她已懂得这府上的尊卑之分,主家要她抬起头,她抬头就是了。
看了孟小七容貌,玉音声音颤抖起来,手指着孟小七,语不成句。“夫君,她……”
“夫人!”沈言察觉到玉音的不对,忙起身去玉音身边,正逢她身子一软,靠在自己身上。
洪顺见情形不对,忙站起身。“夫人这是怎么了?”
玉音靠在沈言身上,无力的摇摇头。“没事,只是有些头晕。”目光却一直落在孟小七身上。
玉音虽如此说,洪顺这主人可不能怠慢,对外喊道:“来人,快,快去找大夫!”
眼见玉音双目闭上就再睁不开的模样,沈言急的将其搂抱进怀里。“夫人!”
“她是发痧了!”
沈言猛的看向孟小七。“你懂医术?”
孟小七怯怯道:“我……我不懂的!”
洪顺喝道:“不懂还敢在这胡言乱语,仔细你那身皮,还不快下去。”
“哦!”孟小七不敢多言,转身就走。
“且慢!”沈言唤住孟小七。“就算你不懂医术,但你必然是看懂这症状才说话的,对不对?”
“我……”孟小七不敢轻易开口说话,唯恐洪顺怪罪于她。
洪顺斥道:“让你说就说,莫吞吞吐吐的。”
孟小七这才敢低声道:“以前我娘累很了发痧就是这样子的。”
沈言问:“那时你娘是如何缓解医治的?你可懂?”
孟小七道:“懂,我懂的。”
沈言道:“是何办法,烦请告知。”
孟小七道:“以铜钱沾水,刮过身上关节处释放出疲劳之气即可。”
“这,无稽之谈,你莫……”
“我信她。”沈言打断洪顺,自怀中取出一枚铜钱递给孟小七。“烦请姑娘动手。”
孟小七以前替孟张氏刮痧的多,却未对别人用过这手法,尤其对方还是主家的客人,她更是胆怯不敢动手。
“你不要怕,只管动手就是。”沈言言之凿凿,鼓励孟小七动手。“若能救我夫人,沈某定铭记大恩。”
洪顺也催促:“让你动手就动手,愣着做什么?”
孟小七这才肯接了铜钱,站了茶碗里的水,依着往日动作替玉音刮起痧来。等她这边刮的差不多,玉音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夫人醒了!”玉音醒来,沈言喜不自胜。“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玉音看着沈言,有一阵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沈言道:“连日赶路,叫夫人受累了,才犯上这发痧的症状。”
“发痧?”玉音往日倒是在书中看过此等症状,多是些身子柔弱的人才犯的毛病。“是我这身子太弱了,吓着夫君了!”
“夫人可莫如此说。”沈言笑的蔼然。“是我不该拉你出来走这一趟才是。”
两人你侬我侬,看的厅里其他几个人各显尴尬,尤其洪顺,他与沈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