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萧啊,这就是你说的远方亲戚吧?今儿这可真是不凑巧,你之前说你这远房表弟想要包圆了村里的老核桃树,但是这位王老板也找人跟我打了招呼,而且他这边给的价格比您说的价格要更合适一些,村里面大伙儿赚点钱也不容易,这一点你能够理解的,对吧?”
那老村长一抬头看到站在前面的萧家表哥还有廖淞等人,便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他也有些尴尬,毕竟在此之前,萧家表哥亲自上门去他家说过收购核桃的事儿,那会儿他也已经松口答应了,可是碰到一个有钱的客户,他这立马就出尔反尔直接改口了,这让老村长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
不过转念一想,这老村长又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稀松平常,没什么好奇怪的。
大家都是为了钱,一株核桃树种了这么多年,前面那十多年根本不怎么坐果,好不容易熬到能卖钱了,谁家不希望多赚点?
要知道这个王老板开出的价格,可是比往年都要高,这对老村长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太好不过的事情,没有人真会嫌弃赚的钱多。
所以老村长便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再继续跟萧家表哥多说了,直接领着王忠伟和马立文就准备进自家院子。
王忠伟在听了老村长这番话之后,倒是忍不住乐了。
什么叫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就是了。
看这情况,这帮人竟然也是来看货买核桃的,跟他的目的一样。
王忠伟的目光在霍思宁这边打量了一番后,便否认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姓霍的女人赌石就已经很牛了,不可能对这文玩核桃的这点蝇头小利感兴趣,所以真正做这买卖的人,肯定是钟子樊跟那个姓廖的。
王忠伟在脑子里略转了几圈,就已经明白钟子樊跟这廖淞的打算了。
看样子这两人也看中了福州那一片的市场,趁着这阵子文玩核桃涨价,所以想趁机打开福州的文玩核桃市场。
这个目的,正好跟他的想法撞到一块儿去了。
王忠伟之所以这么大手笔的收购核桃,就是想要打开福州那一块的文玩核桃市场,抢先占有市场份额。
他倒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想法,竟然这么不偏不倚地和这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不过听这老村长的口吻,再看看廖淞和钟子樊两人那铁青着脸的样子,显然这两人出师不利,没多少收获。
王忠伟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讽刺之色,像是才看到钟子樊和廖淞一般,故作惊讶地道:
“哟,这不是跃进那位侄子子樊么,我说大侄子,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们这是……来郊区度假的?”
听到王忠伟这话,那老村长的脚步不由得顿住了,回过头来愣愣地看了王忠伟一眼:
“王老板,你们认识?”
王忠伟笑着点了点头:“认识啊,都是熟人。这位是我一个朋友的侄子,在福州做赌石生意,这位是他的生意伙伴,这位女士嘛,那就比较出名了,说出来你们肯定认识,这位就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十二生肖兽首事件的女主角,霍思宁霍小姐,马教授,您应该认识啊,你们可是一个圈子里的。”
王忠伟说着,还下意识地朝着霍思宁这边看了过来,似笑非笑地打了个招呼:
“霍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上次在福州的时候,霍小姐一手出神入化的赌石本事,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儿碰到您,这可真是我的荣幸啊。”
霍思宁脸上笑容不敛,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道:“王老板客气了,您慷慨解囊,让我意外收获了一块不可多得的天然鸽血红,这个印象的确是挺深刻的,就算王老板您不提,我也不会忘记。”
王忠伟被霍思宁这一番嘲讽给噎住,顿时面色沉了下来。
那边马立文在看到霍思宁之后,面色就不太好看,尤其是被王忠伟点名之后,脸色就更加臭了,只是碍于现场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直接掉头走人。
自从霍思宁在国际鉴宝大会上崭露头角之后,马立文的日子就变得不太好过了,因为很多人都知道马立文跟霍思宁不对付,偏偏霍思宁跟周世涛两人关系紧密,霍思宁又风头正劲,稍微有点脑筋的人,都懂得避嫌,对马立文的态度自然就不好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在不久前,那件越窑茶碗的调查事件,牵扯出了一大群中饱私囊的文物局专家,而他也倒霉地被牵扯了进去。
刑侦局查到了他家里有几件文物本来应该是被陈列在博物馆的,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掉包了,而真品就摆放在他家的收藏室里。
因着这件事,马立文险些被送进了监狱,还是他不停地找关系从中斡旋,才终于免了罪。
但是这件丑闻,也让他在故宫待不下去了,直接丢了工作不说,连圈子里也对他颇为诟病,马立文一身狼狈,只能另外寻找别的出路。
正巧这段时间文玩核桃盛行,价格节节攀升,马立文就将主意打到了文玩核桃上面,加上他前阵子在福州游乐,碰上了正为赚钱发愁的王忠伟,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一块儿合作,在福州做文玩核桃的生意。
为了提前收购核桃,马立文就带着王忠伟来到了帝都郊区,这一片区他当年正巧来过,知道这儿有不少人家都种了文玩核桃,算算时间,应该有不少人家的文玩核桃树龄不小了,座果率应该不俗。
只是,马立文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