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涛觉得,霍思宁这个神秘的师父既然有这样的本事,就绝对不会是一个老乞,说不定当初在巴蜀教授霍思宁那么多奇门异术,就是因为看中了霍思宁的天赋,所以装成老乞借故接近霍丫头。
如今霍思宁结婚,这个神秘的师父当然不可能毫无表示,所以才会赠送了这一整套的九翬四凤冠作为小徒弟的嫁妆。
霍思宁越是这样坦荡,周世涛就越是一点也不怀疑,只当着九翬四凤冠就是霍思宁那个从不露面的神秘师父给送来的。
只是,他的这话听在霍思宁的耳中,却非常不是滋味儿。
别人不清楚,霍思宁却是最清楚的一个,这首饰,是一大早梁父和黄成香送过来的,为了在她婚礼之前赶到老宅,将这套首饰亲自送到她的手里面,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赶了多少路。
她原本只当这套首饰就是普通的饰物而已,现在听到周世涛这一解说,才明白这一套首饰大有讲究,竟然还暗含着这样的用意。
养成娇女,视若掌珠,这一套首饰,浓浓的都是父亲和奶奶对她的爱啊。
霍思宁眼眶酸涩,隐隐泛红,但是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得不将她那酸涩悲伤的情绪隐去,慌乱地垂下了眼睑,生怕眼泪就在这大庭广众下掉出来。
那边黄家的众人也都围在外围看热闹,听到周世涛解释霍思宁的那一套首饰竟然大有来历后,黄家姐妹一个个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宁宁姐真幸福,虽然从小无父无母,但是现在却有这么多长辈对她怜爱有加,真好。”
黄苒苹忍不住感慨道。
黄菡芸听了却是不以为然:“你若是站在她那个位置,也许你就会羡慕我们这样的人家了,她在巴蜀那十八年,吃尽了苦头,能熬出来,才算是苦尽甘来,若是没能熬出头呢,你想象得到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么?”
苏青青也是一脸的赞同:“就是,苒苹你是没有见过宁宁她那舅舅舅母,见过了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我可是亲眼所见,她那亲舅舅一家都是极品无赖,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要是当初宁宁没有破釜沉舟跟她那舅舅一家决裂,只身一人跑到s市来的话,恐怕她那舅舅一家不榨干宁宁最后一滴血,没利用完宁宁仅有的那一点价值,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黄苒苹毕竟还小,在这方面考虑的确是不够周全,她只看到了霍思宁光鲜的日子,却全然忘记了霍思宁在巴蜀农村吃苦的那一段岁月,听到黄菡芸和苏青青两人这么说,这才想起来,她这个霍表姐幼年的日子很是悲惨,顿时那羡慕的心思就收敛了不少。
在提醒完黄苒苹之后,苏青青的目光却还是不自觉地落在霍思宁的那头上戴着的那一套饰品上,直冒星星眼: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宁宁头上戴着的这一套九翬四凤冠,真的好漂亮啊!我也好想要!”
正说着呢,旁边黄红英却突兀地开口问道:“妈,您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几个女孩听到黄红英这话,都齐刷刷地朝着身后看去,果然就看到奶奶(外婆)站在她们后面,正一脸震惊地看着霍思宁头上戴着的那一套首饰,面色看起来非常苍白。
“奶奶(外婆),您没事儿吧,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黄家大舅婆摆手摇头,目光却一直没能从霍思宁的身上挪开,她眼神里满是困惑,似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可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一行人将大舅婆搀扶着到宴席位置坐下,老太太沉默了半晌后,才拉着黄红英道:“英子,霍丫头头上戴着的那一套首饰,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是我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大舅婆说得一脸的郑重,黄红英却不以为然,见老太太一副想要弄明白的架势,急忙笑道:
“妈,那是古董首饰,您觉得眼熟当然很正常,电视上经常有古装电视剧,里面那公主啊皇后结婚不都要凤冠霞帔吗,那些道具就是根据真正的古董设计出来的,所以您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是当然的啦。”
黄红英以为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遂出言宽慰道,而且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有多么重要的事儿,以霍思宁如今的身家,一套古董首饰而已,不管是别人赠与的,还是霍思宁自己买的,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她绝对配得起这一身家当。
只是,老太太对黄红英的这个解释,却是怎么想还是怎么觉得不对劲:“是吗,可是我真的感觉是哪里见过,不是在电视上。”
黄红英生怕老太太一直想这个事儿,把脑子都给想坏了,急忙转移话题:
“您管那么多干嘛,今天可是您外甥孙女儿大喜的日子,一会儿新人就要给双方的长辈敬酒,您就等着顾家那小子改口叫您大舅婆吧,其他的都不用想,啊?”
老太太还想解释什么,但是看到黄红英全副身心都在那一对新人的身上,注意力根本没在她这儿,只能是叹了一口气,将她脑子里那混乱荒谬的念头给甩掉。
霍思宁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插曲,拜完高堂后,就是夫妻对拜喝交杯酒,一群伴郎伴娘们终于等到了送新人入洞房的时刻,等了这么长时间,一个个都兴奋无比,摩拳擦掌开始准备闹洞房了。
霍思宁一看到那群好友们一个个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心下就咯噔一下,暗道糟糕。
那边顾叙也明白事情不太妙了,急忙放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