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施老的车子到了施家,施老先生就开始打电话四处筹钱,霍思宁这几天在施家也大略了解了一下,施老也算富裕之家,但是比起周世涛这种地位的人还是比不上的,一下子要筹集四千五百万,恐怕有些困难,真要拿出这么多钱来,施家肯定是要伤及根本了。
但是这老先生愿意做出这样的态度,不愿意让何老先生吃亏,霍思宁还是很佩服这位老先生的果断与决心,既然那古琴如今被七宝拿到手了,霍思宁也不能白得了这个便宜,所以她在想了想之后,决定挺身而出。
“施老,何老,今天这事儿发生的时候,我跟顾叙也在场,亲眼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说着,霍思宁看向两位老人,认真地道:“何老,施老说得对,您是一位好院长,但是这么大的事儿,不该由您一个人担着。同样的,这话我也送给施老您,古琴摔碎了,这并不是您一个人的错,这责任,该由上面来承担,您奋斗一辈子才打下这些家业,难道就准备填这个窟窿吗?”
两位老人脸上都露出戚戚然的表情,霍思宁叹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犹豫地从背包里掏出了支票,填了一个数字后,递给了何福业:
“何老,钟隐古琴的事儿,我感到很抱歉。我也从别人那儿听说了,您开办了一个福利院,收养了很多孩子,您对那些孩子的爱和心血,无法用金钱来弥补,但是,我也知道,没有钱,这些孩子就将失去庇护之所,得不到更好的生活和教育资源。”
“如果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我跟顾叙这一次既然遇到了,就无法置身之外。这是一千万,我知道这相比古琴的真正价值,这一千万不算什么,但是这是我们对孩子们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够手下,也算是我们对这一次事件发生的时候置身事外,没有及时挽回损失,给您的一点补偿。”
何福业听到霍思宁这番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施荣贺都愣住了。
一旁顾叙也帮忙劝道:“二位老前辈,这钱是捐给孩子们的,你们不用多想。另外,今天的事儿,我们也会及时和有关部门沟通的,如果有可能,保险公司那边,甚至政府方面,都会尽可能地给您最大补偿,不会让您蒙受这不明不白的损失,两位尽管放心。”
听到顾叙这话,施荣贺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他点了点头道:“别人说这话,我可能也就听听算了,但是顾小子你这话,我信。我知道你这小子不会拿我们两个老头子开刷!”
“老何,既然这两孩子有心想要帮忙,你就把这钱拿着,你别看这两小年轻年纪不大,本事可不比咱们俩小,他们能赚到钱,一千万你拿着也不心虚,只管拿回去给孩子们用!”
何福业这才颤抖着手接过霍思宁的那张支票,感激地就要朝顾叙霍思宁二人鞠躬,吓得两人急忙避开,连连摆手道:“何老,您不必这样,太折煞我们了!”
霍思宁也没敢一次性拿太多出来,一来她确实没有特别正当的理由,二来也怕拿得多了,反而引发反效果,让何福业不敢接,所以她只拿了一千万,也算是尽一点绵薄之力了。
接下来,几个人开始了一番沟通,施荣贺对于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仍然是心有余悸,愤愤道:
“我刚接到消息的时候都傻了,还以为是在开玩笑的呢,谁能想到我们不过是开办一个现代艺术品展览拍卖会而已,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抢劫事件,而且这劫匪未免也太胆大包天了些,居然还敢当众开枪杀人,简直无法无天了,一定要将这个人给抓住!”
何福业这会儿也有些回过神了,面露羞愧地道:“这也怪我,非要找你帮忙,把那古琴拿到这拍卖展上来,如果不是我那架古琴,也不至于招惹到这样的事。”
施荣贺摇头道:“这事儿怎么能怪你?那帮劫匪分明就是预谋已久,早就想要干一票了,只不过碰巧被你那古琴给诱惑了,想要劫财而已。”
所有人都将这次的事件定义成为了劫财,但是霍思宁却不这样认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次的事件,确实就是何福业的那架古琴招惹来的。
“何老,我能不能冒昧问您几个问题?”
霍思宁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她希望能从何福业的口中打探到一些她想知道的讯息。
何福业不知道霍思宁想要问什么,有些茫然又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你问吧。”
“那架古琴,您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还是说,那古琴,是您祖上传下来的?”
何福业摇头:“都不是,那古琴,是我妻子的嫁妆,她家祖上也是音律世家,曾经有人在宫廷当过乐理师,这架古琴,如果要说祖传,那也是我妻子家祖传下来的。不过究竟是不是,这我也不清楚了,因为我妻子生前并没有跟我提过这方面的事儿。这架古琴在我妻子带过来之后,就一直跟着我,直到我妻子去世,也一直由我来保管。”
霍思宁点头:“那这古琴,您是早就想卖了呢,还是最近才有这样的想法?”
何福业面上流露出了几分犹豫:“以前困难的时候,也曾经萌生过想要卖掉这琴的想法,但是并不强烈吧,但是这一次我也是没办法了,有几个孩子病已经拖不了了,必须要接受治疗,我手里面钱不多,家里值钱的东西,也就只有这架古琴了。”
“我曾经抱着这古琴到典当行和古玩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