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桓直勾勾地盯着霍思宁,眼神里夹杂着嘲讽还有挑衅的味道,显然对于霍思宁刚刚的那番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霍思宁在看到乔振桓跟着白馆长进了会议室之后,就料到这人肯定会想办法刁难她,所以现在乔振桓出言反驳,霍思宁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但是对于这只瓷碗,霍思宁还真没什么好的理由可以解释。
“我说过,这只碗的做旧手法很高明,一般人很难识别,但是乔先生你可别忘了,和那些瓷器鉴定专家相比,我有一个他们没有的优势,那就是经验。”
“那只越窑秘色瓷的真品是被我发现的,当时那只碗在我的手里停留了很长时间,所以我才敢说这只碗是假的,因为真品在我手上拿过,跟现在这只假的作对比,手感是完全不同的。”
“乔先生既然也是鉴定专业出身,就应该知道,老的物件拿在手里,都会有一种不一样的历史厚重感。这种感觉,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霍思宁说感觉,这种玄乎的东西当然没有什么说服力,至少在乔振桓看来,霍思宁这就是在信口胡诌。
乔振桓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国外的古董鉴定师跟国内的古董鉴定师有很多地方不同,国外鉴定教学,讲究的是真凭实据,而国内的鉴定,很多情况下就是像霍思宁所说的这样,概念模糊,没有特别清楚的数据,只能靠天赋和领悟。
所以在听了霍思宁的这番话之后,乔振桓简直是嗤之以鼻。
因为这个瓷器是在博物馆里,这霍思宁肯定早就从周世涛那里听到了风声,现在时间不对,人不对,地点不对,她当然就判断说着东西是假的。
可是这东西若不是放在博物馆,而是放在哪个私人收藏者的家中呢?
乔振桓敢肯定,如果是私人收藏,以这只碗的表现,这霍思宁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这让乔振桓对霍思宁更加鄙夷,什么大师高徒,这霍思宁根本就是沽名钓誉之徒!
乔振桓不屑地瞥了霍思宁一眼,似笑非笑道:“霍小姐您这么说的意思是,这东西除了你之外,一般人是辨认不出真假了?”
霍思宁当然听得出来乔振桓是在给她挖坑,连忙解释道:“这我可没说过,我现在还不过是一名学生,在鉴宝方面也不过学了点皮毛。再说了,就算是上了年纪的老专家老教授,在擅长的领域也经常会打眼呢,这在古董这一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现在我不过是阐述我自己的观点,认为这只碗是假的,但是其他人若是有别的不同的观点,我也没法强求他认同。实在是这只碗的造假工艺太巧夺天工了,所以我也就斗胆说上几句。想来白馆长之前给我师父打电话,也不过就是想让我过来看看,并没有说一定要我拿出证据来吧?”
霍思宁不愿意跟乔振桓争论,但是乔振桓却是不依不挠,对于霍思宁这样的说辞,他无法认同,也颇为不服气:
“你这就是强的时候起,就入了古玩这个圈子,也摸了这么多年的老东西了,怎么就没摸出来这碗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我就是想问付小姐一句,你真能确定这是假的?您这感觉可不能当做证据,手感也好,做工也好,各种特征都没错,你不能说你摸过真碗,一句感觉不对,就硬要说这是假的!霍小姐,你可是代表你师父周老先生过来,难道也不怕砸了他的招牌?!”
“振桓!你给我闭嘴!”见乔振桓神情激动,看样子竟然是要跟霍思宁起争执的架势,白馆长顿时为之气结,忍不住开口怒斥,试图阻止乔振桓胡闹。
可惜乔振桓自己钻了牛角尖,以貌取人看霍思宁不顺眼在先,又出言刁难,三番两次地给霍思宁难堪,见白馆长出言阻止,他反倒更来了脾气,对着霍思宁愈发咄咄逼人道:
“这瓷碗要不是摆在这儿,我就不信你真能摸得出真假来!我看你根本就是在信口胡诌,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没谱!”
白馆长都要气死了,他不是没见过蠢的人,但是没见过像乔振桓这么蠢的,到这儿来的专家,都是来无偿给博物馆帮忙的,就算人家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白馆长哪次不是客客气气的?
就算霍思宁年纪轻,可代表是也是周世涛的面子,就算霍思宁真是瞎蒙的,可是白馆长也不敢怠慢了人家。
可是这乔振桓不但不尊重人,反而还要针对人家,刚开始的时候就搞小动作使绊子,现在竟然还把这事儿挑明,明显就是想让霍思宁下不来台。
之前白馆长还觉得将他这个海归侄子儿弄到博物馆来是给他涨面子,现在白馆长却是恨不得乔振桓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把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给弄进来了?看到乔振桓说完那番话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白馆长真想冲上去直接扇这蠢货几巴掌,好让他清醒清醒。
霍思宁当然知道这乔振桓是在故意针对她,所以她讽刺乔振桓的时候也不会客气:
“乔先生,您说您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入行了,那时间可真够长的了,难怪乔先生能够进入省博物馆工作,我这才入行不到一年的时间呢,要论资历,在您面前确实不够资格。”
“不过,这古玩可不比其他圈子,光时间长可没什么用,要知道这一行除了拼时间毅力,还有一样东西也很重要,那就是天赋。”
“你说你摸那碗没摸出什么感觉,那是因为你天赋不够,学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