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王忠伟这是胡说八道,目的就是想提升他这毛料的价值,霍思宁还是保持着淡定的笑,开口问道:“是不是老场口的料子,这一点王老板您应该比我们都清楚,这毛料到底多少钱,您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直说就好。”
王忠伟看了看霍思宁,又看了看钟子凡,在查看过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之后,这才试探性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万?这价格的确是贵了点。”霍思宁故作不懂,将王忠伟的这个价格少说了一个零。
果然,一听到霍思宁开口说五万,王忠伟简直就要晕了,他顿时就脸色一沉,急道:
“五万?小姑娘你这可太搞笑了,五万块你去哪里能买得到老场口的料子?我可告诉你,这毛料要不是我要得贵,早就被人拿走了,一口价,五十万,你们若是看上了,我们直接转账交易,毛料你们拿走,但是若压价,那咱们面谈!”
霍思宁早就知道这王忠伟不好对付,现在看到这样一块蟒带松花都不怎么显的料子,他居然开口就要五十万,简直就气笑了。
偏偏这王忠伟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似乎已经笃定了钟子凡会买这块料子一般。
这也怨不得这王忠伟会漫天要价,实在是这五块料子里面,也就这块料子表现好一点,不但个头比其他五块毛料大,表皮看上去也像那么回事,就算不是老场口,但是相比其他料子,切涨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所以王忠伟才会一开口就说出了五十万的价格,因为他很清楚,在这五块毛料里面,如果要他选,他也会像钟子凡一样,毫不犹豫地挑选这一块料子。
霍思宁眼中带着冷意,却还是伸出手指了指其他几块料子,随意地问道:“那这几块呢,都是什么价?”
王忠伟随意地瞥了那几块毛料一眼,说道:“那些毛料二十万一块。”
“二十万?你抢钱啊?”钟子凡终于憋不住了,将其中一块料子抱起来,指着那料子上面遍布的砂眼,冷笑道,“这料子不是老场口的,没有蟒带松花,还带着这么多砂眼,你说二十万,你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被钟子凡点破了他的小心思,王忠伟脸上倒是一点尴尬的表情也没有,他这会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本来还要点脸的,可是他那阴谋诡计都被钟子凡和霍思宁给识破了,他也懒得再装,索性破罐子破摔。
“神仙难断寸玉,这料子说不定就能解出高翠呢,二十万卖给你,我还亏了!你也不用跟我讨价还价了,二十万,你们爱要不要!”
“你!”
钟子凡简直气结,恨不得跟这姓王的打上一架才好。
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好不容易让王忠伟跟钟跃进起内讧,将这两个人的联盟给瓦解了,霍思宁急着将这事给了结了,好带着那块黑乌沙的假毛料走人,生怕夜长梦多再生变故,她又哪里会让钟子凡再节外生枝跟这王忠伟闹起来?
“好,价格我们都清楚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选五——”
霍思宁拉了拉钟子凡,示意让他冷静一点,接过钟子凡手里的那块砂眼毛料,霍思宁就准备将料子放回原处,然后把钟子凡看中的那块五十万的料子挑走。
接过才将钟子凡手里的那块料子拿在手中,霍思宁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原本到嘴边的那句“五十万的料子”也戛然而止。
瞪大了眼睛,霍思宁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朝着她手中的这块砂眼毛料看去。
没错,这就是一块深黄色水翻沙的砂眼毛料,个头大约在十斤左右,毛料倒也干净,就是没有松花没有蟒,没有裂绺也没有雾,看起来十分疏松。
毫不夸张地说,这料子如黄沙堆积一般,如果是在赌石公盘上,这料子的表现也就能纳入到垃圾料的行列里而已。
当然,既然是赌石,密度不可能这么低,这石头也就表面看起来很疏松,其实内里还算紧致。
不过在这石头表面,遍布着如黄豆大小的砂眼,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赌石上最可怕的两个东西,一个是裂绺,一个就是砂眼。
裂绺能直接将毛料内部的翡翠直接撕裂成碎片,而砂眼,则有可能会透过毛料表层渗透进玉肉内。
如果砂眼将整块翡翠都吃透的话,那么这块毛料就意味着一文不值。
所以很多人一看到砂眼就不敢再尝试,因为砂眼赌垮的可能性很高,如果没有把握,一般人不敢轻易出手。
这并非霍思宁第一次遇到砂眼,在去年的平洲公盘上,周振和金胖子合作拍下的那块暗标,花费了四千万才竞标下来的那块巨型标王,就是一块砂眼毛料。
当时周振高调解石,霍思宁就在场,也亲眼看到了周振解垮的那一幕,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在那一刻看到毛料解开露出来的可怖景象,霍思宁仍然是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看好这块砂眼毛料的原因,因为这块料子不大,但是砂眼这么多,一刀下去,看看切面就知道不用继续切了,没什么可赌性,可是让霍思宁惊讶的是,这块深黄色遍布砂眼的毛料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这样的意外让霍思宁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意,也缓解了王忠伟满天要价带来的不快,她轻笑了一下,道:“既然这样,王老板,那我们就选这块砂眼毛料好了,二十万是吧,钟大哥,直接转账!”
听到霍思宁这话,不光王忠伟愣住了,就连钟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