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本以为会得逞的叶子欣整个人都有些懵,完全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折。
直到苏青青和霍思跟在殷泽言的身后走了老远,叶子欣才回过神来,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殷泽言相貌看着可怖,其实算是一个非常和气的人,在古玩街这一带有一个外号,叫做“黑白殷”。
殷家在古玩街有一个老字号商铺,名为殷雅斋,专门经营典当生意。
典当一行说起来简单,但是这里面也有很多门道,而殷雅斋作为百年典当行,规矩也很特别,只收死当,不接活单;只鉴古玩,其他产业不碰。
殷家不贪,术业专攻,细水长流,就这样一代代将典当行延续至今。
谢教授与殷家也有几分渊源,谢教授年轻时曾在殷家的老掌柜手底下做过学徒,后来学成出师后就入了古玩圈子,之后到s大任教,又收了殷泽言做第一个亲传弟子。
所以谢教授跟殷家的关系算是十分亲密,连带地苏晋原跟殷泽言也很熟悉,虽然东华跟殷雅斋经营的行当各不相同,但是两个年轻的少东家倒是经常会凑到一块小聚或研究。
苏青青从小就特别喜欢往殷雅斋跑,原因是因为她特别喜欢谢教授的师父,也就是殷雅斋的老掌柜。
老掌柜在股东会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见识过不少奇闻异事,也知道很多古董的来历传说。
上了年纪的人没有别的毛病,就是爱谈古说旧,偏偏老掌柜说起那些奇闻异事来跟说书先生一般生动有趣,到了故事的关键处还喜欢故弄玄虚卖关子,来一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每一次到了这个时候,总是故事最高潮迭起神秘莫测的部分,勾得苏青青心里痒痒,就想知道故事后面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无论她怎么撒娇耍赖,老掌柜就是不肯讲,一定要等她下回来了才继续。
苏青青一边走一边一边将霍思宁介绍给殷泽言,在介绍殷雅斋的时候还不忘将这些童年记忆说给霍思宁听,霍思宁对这个老掌柜挺感兴趣。
一进门,霍思宁就看到一个老头正拿着一直紫砂壶在给店里的伙计讲课,察觉到门口进来了人,老头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
“青丫头来了?进来吧,怎么,又来听我给你讲故事了?”那老头眼角眉梢都是笑,看向苏青青揶揄道。
苏青青脸一红:“您上次说到苗疆巫蛊,还没给我讲完……”
老头闻言一乐:“你陪我下一盘棋,我就给你讲!”
“陆爷爷,上次不是说好了,等我这一次过来就把后面的故事讲给我听的吗?不带这样耍赖的!”苏青青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开什么玩笑,要跟老爷子下棋,她这不是找虐吗?
“哈哈……”陆掌柜顿时开怀大笑,这才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霍思宁。
“咦?”陆怀如一看到霍思宁就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霍思宁心下疑惑,一抬头就撞上了陆掌柜锐利审视的眼神。
霍思宁心中一惊,面上神情微敛,只是一双眼睛仍然毫不躲闪地看着面前这个老头。
这一看霍思宁才看清老人的模样,虽然一头银丝,但是老人面色红晕,脸色的皱纹很少,皮肤看起来也极为细腻,用鹤发童颜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乍一看过去根本不像是年过古稀的老人。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老半晌,陆怀如才开口询问道。
见陆怀如那严厉的眼神缓和下来,霍思宁心下微松一口气,不慌不忙地答道:“霍思宁,今年18岁。”
陆怀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古怪,沉默了几秒他才问道:“小姑娘可会下围棋?”
霍思宁愣了愣,旁边苏青青却是忍不住捂嘴偷笑。
陆怀如眼睛一扫,苏青青立马正色:“阿宁会下棋,陆爷爷您跟阿宁下棋吧,我去看看这几天店里都收了些什么好东西。”
霍思宁傻眼了,那边苏青青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跑到古董展架那边冲着霍思宁做了个鬼脸,眼中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
不容她拒绝,陆怀如已经开始拿出了棋盘,霍思宁心下无奈,只能深吸一口气,在老掌柜的对面坐了下来。
陆怀如看得出来霍思宁有些紧张,遂笑道:“让你三子。”
霍思宁脸色一僵,愈加哭笑不得,怎么感觉她像是在赶鸭子上架,难道在这位老掌柜的心中,她的棋艺竟然差劲到需要让子的地步?
心里这么想着,她却是循着前世下棋的经历,迅速在棋盘的天元和两星分别落下了一颗黑子。
和绝大多数段子手的棋风不同,陆掌柜的落子速度非常快,虽然他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但是霍思宁分明能从他那看似温和的棋子之中感觉到步步杀机。
不过递了十几手,霍思宁就已经感觉到自己桎梏在牢笼之中,想要挣扎着从包围圈之中突围出去,可是无论她怎么逃,牢笼之外还有牢笼在等着她。
完全找不到突破口,霍思宁有些郁闷,如同被困顿在猫爪子之下的老鼠四处乱窜,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和霍思宁的憋屈不同,陆怀如就如同戏耍一直老鼠成功的老猫,嘴角带着优雅的笑,时不时看看霍思宁脸上的表情,好似找到了新鲜的玩具一般。
连着下了三盘,毫无疑问的,霍思宁被陆怀如吃得死死的,最后那一盘棋,霍思宁调动了所有精神注意力,终于在四面楚歌中找到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