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晏青枝站在殿外,等着宫画扇传召。
阳光不刺眼,但顶着晒,人也受不住。
她身上还有伤,昨晚也只进行过简单包扎,根本不顶用,只站两个时辰,伤口就裂开。
还好,她穿的是件深色宫装,看不见血色,只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晏青枝神情疲惫,干咽一口唾沫,又舔了舔干裂的唇角。
趁身边宫女不注意,她小弧度挪动手脚,试图缓解疲惫和酸胀感。
宫画扇要见她,可派人将她请来后,却让自己候在殿外,候到现在,都不见有动静。
估摸着是怕她偷懒,请她来的宫女就站在一旁,直勾勾盯着她,只要自己有任何动作,就会被呵斥。
短短几个时辰,晏青枝被她说得头晕眼花,耳朵也生出老茧。
好不容易等到殿门大开,等出来的却是宫月淮!
晏青枝无声叹了口气,只觉今日这事不好善了,眼神也变得沉闷起来。
不过,见到宫月淮,总比和顾朝辞打交道要轻松许多。
那宫女很识趣,冲宫月淮行礼后,便躬身退下。
宫月淮冷冷看着晏青枝,一张脸极臭,眉头也皱成一团,“晏青枝,你本事真大,中毒也能安然无恙,还能让扇儿将你收在身边。”
晏青枝抿唇轻笑:“宫大人言重了,民女能活到现在,还要多亏公主和宫大人庇佑。”
宫月淮懒得和她虚与委蛇,厉声喝道:“看在宫伯玉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可要是你在扇儿身边还不肯安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晏青枝脸上笑意更深:“宫大人说笑了,民女既然选择留在公主身边,自会尽心尽力服侍,何来不安分一说。”
见她还算识趣,宫月淮不再多言,冷嗤一声便拂袖离开。
等他一走,宫画扇身边的贴身宫女绿禾才来唤她进去。
殿外阳光灿烂,殿内光线却稍显昏暗,还带着丝丝凉意。
晏青枝站得太久,走起路来双腿发颤,好不容易见到宫画扇,又要跪下。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冰冷刺骨,和肌肤接触的刹那,冻得她浑身一激灵。
宫画扇坐在首位,居高临下看她,“晏青枝,本宫让你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你可想明白为什么?”
晏青枝仰起头,直直迎上她的视线:“是因为民女该罚。民女以往太蠢,犯下很多错事,惹得公主不快。如今既然要跟在公主身边,自然要和从前的自己做个了断。”
宫画扇对她服软的态度很满意,不悦情绪稍缓,冲朝她招手,“你过来。”
晏青枝咬牙站起身,颤步走到她身边:“民女愚笨,还请公主吩咐。”
宫画扇嘴角微微上扬,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她脸上。
晏青枝早早看见她的动作,却没有躲闪,生生受下后,也不带半点怒意。
成大事者,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能做常人不能做之事。
她想摆正剧情,自然要身先士卒,不把自己当回事!
绿禾见宫画扇动手,体贴的送上一张绣帕:“公主,擦擦手吧。”
晏青枝不是蠢人,知道她们是要羞辱自己,只当被蚊子咬一口,心下也毫不在意。
她低垂眼帘,装出一副任人打骂的恭顺模样。
宫画扇接过绣帕,细细擦拭双手,就好像刚刚触碰过的东西很脏,脏到令人无法忍受。
她淡淡望向晏青枝,见她不反抗,又瞥向绿禾。
绿禾立即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公主乃金枝玉叶,晏姑娘不过是身份不明的卑贱厨娘,贸然留在宫中,还是有些不合规矩。”
“这样,晏姑娘用这把匕首表表忠心吧,如此一来,公主也好向圣上,还有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晏青枝久久未动,视线挪到绿禾递过来的匕首上。
宫画扇是何等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头戴光环的女主角,不就是收一个平民在身边,哪里需要同圣上和文武百官做交代。
她们这借口,找得未免太拙劣,也太不走心。
见晏青枝不接匕首,绿禾瞬间沉下脸,“晏姑娘,你不接匕首,难不成是假意向公主表忠心,实际上却要对公主不利!”
“来人,把晏青枝拿下!”
宫画扇没有出声阻拦,还好整以暇看着戏。
晏青枝皱巴着脸,知道自己再不做出反应,就要死在宫里,可身上的伤还没治愈,又添新伤,再强大的身体也支撑不住。
不得不说,宫画扇确实狠,不愧是原剧情里笑到最后的女人。
眼见侍卫已经冲进来,晏青枝抬手接过匕首,磨着后槽牙说道:“公主要我表忠心,可以,只是这忠心看不见摸不着,不如我掏出胸腔下的心给公主看看!”
话落,她举起右手就往胸口刺去。
宫画扇不想晏青枝死,只想看她对自己摇尾乞怜,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刚烈,甚至要以死明志。
“住手!”
绿禾也没料到晏青枝会做出这般举动,听宫画扇叫停,立刻出手抓住她的胳膊:“晏青枝,你疯了!”
晏青枝恨恨看向绿禾,眼里一片凄凉:“是,我是疯了,只恨不能真的挖出心,给公主看看是不是真的!”
绿禾神情一僵,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前来押人的侍卫也慌忙退到一边,权当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宫画扇冷冷望向晏青枝,见她还执意寻死,起身一巴掌扇到绿禾脸上:“贱婢,本宫只是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