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处理得当,人们对太子歌功颂德,无疑会加深皇上对他的忌惮,增加父子间的隔阂。
更会让皇上认为,当日朝廷的举荐,是太子暗中运营的结果,这结党营私的罪名,就算是落实了。
无论结果怎样,受益的都将是卫景曜,以及其他在暗处蠢蠢欲动的皇子。
“既能离间了皇上和太子的关系,又能趁机让自己博得贤名,王爷此举一箭双雕,果然是上上之策。”
谢扶摇并不是刻意恭维,这是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
“谢姑娘如此夸赞,本王实在是愧不敢当,既然这个馊主意是本王出的,本王自然要为受灾的百姓多出点力了。”
卫景曜嘴角噙笑,倒有几分fēng_liú公子的模样。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卫景曜便知道,搬倒太子之事刻不容缓。
如今他已经盯上了谢扶摇,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来。
虽说谢扶摇的计划完美无缺,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是天衣无缝的,若是被有些人查到,告诉了太子,谢扶摇的处境就危险了。
暴怒之下的太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就连自己也揣摩出,为了谢扶摇的安全,自己必须加快手中的计划。
“王爷,只不过想要彻底搬倒太子,只做这些怕是还不够。”谢扶摇朱唇轻启,如水的眼眸中像是已经看穿了一切。
“皇上和太子毕竟父子情深,再加上有皇后娘娘在,太子若不是犯了滔天的罪过,皇上并不会轻易下废太子的决心。”
“哦,不知这滔天的罪过是指什么,谢姑娘有什么高见?”
卫景曜一时间来了兴趣,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明媚的女子。
“古往今来,皇上最忌惮太子做的事情便是觊觎王位,当今圣上也不例外,如果太子触碰了这道逆鳞,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轻易容他。”
谢扶摇有条不紊的说着,上一世的时候,太子便是因为有觊觎王位的罪名被废除,既然如此,自己便让历史再重演一遍。
“话是如此,可是怎么让父皇相信却没有那么简单了,在皇位上坐久了,便会变得多疑,一般人的话,父皇很难听进去。”
卫景曜皱了皱眉头,这些事情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说少了没有效果,说多了便会引人怀疑。
皇上的嗅觉异常灵敏,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让自己落得个抄家幽禁的下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别人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抵不上太子做的一件事情,王爷,最近太子不是要去治理水患吗,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谢扶摇语调微扬,反正太子已经深陷处理水患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自己不妨再推他一把。
“谢姑娘的意思是,利用水患做文章?”卫景曜抿了抿嘴唇,与其费尽心思的从别处下手,不如利用这现成的环境。
“最近暴雨连天,很多人都说这是天生异象,会有大事发生。”
谢扶摇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紫玉说的这句话。
“若是此时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人们也会欣然接受,并将其归功于上天的旨意。”
卫景曜的嘴角一勾,这种主意怕是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了,眼下时局混乱,鱼龙混杂,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治理水患的事情,比卫景曜想象当中要复杂得多,经过这几日的仔细勘察,卫景曜发现受灾的百姓高达万人。
他们没有了粮食,没有了住所,只能流浪街头,想要安顿他们,绝对是一笔不少的费用。
眼下的太子正装模作样的,带领着河道总督治理水患疏通水道,恐怕没有闲心能顾及这些百姓的死活。
而在排水治水的这段时间中,灾民的安置则会是一个重大的问题。
若是放任这些灾民不管,很容易就会变成暴民,这里是天在脚下,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动乱,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卫景曜也自认,自己做不到,让他们饿死街头而不闻不问。
可是若是管的话,这银子又从何而来,治理大量的银子,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安置这些灾民。
宣政殿。
中书令和尚书令,因为治水和救人的事情在朝堂上吵的面红耳赤。
一个认为,“治理水患就是为了百姓的生计,不能舍本逐末,让百姓活活饿死,必须用国库的钱先开仓放粮。”
尚书令对此嗤之以鼻,“用国库的钱开仓放粮是治标不治本,放任水患继续下去,只会让灾民越来越多。”
他踱步到了中书令的面前,“到时候国库怕是连治水的钱都没了,不彻底根治水患,百姓就没有办法真正的安家。”
“照您怎么说,这国库出了银子,水患就一定能够解决了。”中书令反问道。
“这何时能够解决,解决到什么程度,您是不是也该给句准话儿,总不能让这数以万计的灾民,巴巴的在外面等着吧。”
中书令冷哼了一声,气的胡子都**起来了,当下就要让尚书令立军令状。
“这治水的事情是河道总督的责任,老夫怎么知道需要多久能治好?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尚书令撇了撇嘴,脸色通红。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任由他们二人吵来吵去,冷眼望着殿下,好似在睥睨着天下众生。
“行了,两位爱卿都言之有理,眼下无论是治水还是救人,都刻不容缓,最关键的问题还是银子不够,国库空虚,只要有了银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