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昆关注着天下名将,自然知道容昭使用长枪,心里立刻有了规划。
夏晚华站起身,向李昆一拜。“晚华在此谢过昆老!”
容昭也赶忙起身随着夏晚华一拜。
李昆哈哈一笑,扶起二人。
“想我李某隐世多年,还能为当今名将打造兵器,也是荣幸之至啊!”
“昆老,应该是晚辈的荣幸才是。”容昭也是谦恭,让夏晚华欣慰,至少容昭不是目空四海的人。
不管真谦恭还是假谦恭,至少能拢住人心。坤泽城里那么多世家,想要笼络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等从李家出来,坐上了马车,容昭才松口气。
“这坤泽城真是卧虎藏龙啊!谁能想到这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住着兵家大士啊!晚华,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结识这些人的?”
夏晚华唇角微挑,淡淡地回答。“他曾在我父王麾下效力。”
“淳王也是厉害啊!”容昭心中不禁想象淳王的样子。
“我也没见过我父王,我也不知道他厉害不厉害。不过我长的像他,性格像我母妃。”夏晚华淡淡地回答。
“你那性子确实像你母妃。”容昭随口应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
一记眼刀飞来。
容昭见状挑开车帘,往外瞧了瞧。“有卖阿月浑子的。停车!”
说完他跳下马车,逃离案发现场。
来到旁边的摊贩跟前。“称点阿月浑子。”说罢冲着一个护卫一招手。“结账!然后找你家公子要钱去!”
“四公子,您这是糟尽小人呢!小人能跟着您是荣幸啊!这点阿月浑子算什么啊!”那护卫忙掏钱结账。
容昭笑眯眯反手敲了敲那护卫脑袋。“小嘴真会说!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过我穷啊!你得帮我向你家公子多讨点赏钱,我才养得起你!”
那护卫咧嘴笑嘻嘻地把称好的阿月浑子放到容昭手里。
“钱拿好了。”雨芙从马车上下来,掏出来碎银子塞给那护卫。她又看向容昭,绷着小脸,一脸严肃。“四公子,您可不能这么说我家公子。您虽是客,可我家公子并未亏待您呀。吃穿用度一一精心不说,若是您缺银子,就开口就是。我家公子是那吝啬的人吗?怎能让您沦落到抠护卫的那点银子。”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真是护主啊!玩笑话,别当真!”容昭伸手揉揉雨芙那小脑袋。“人不大,心里倒是能装事。以后我说话注意,肯定注意!”
雨芙推开容昭的手。“四公子,注意男女有别!婢子虽才十三岁,可也是个姑娘家!”
“对对对!你是个姑娘家!”容昭感慨一声。“我若是成家早点,估计孩子也快这么大了!”
“四公子!”雨芙气得一跺脚,夺过那包阿月浑子就上了马车。
容昭和那护卫对视一笑,撩袍又上了马车。在马车离开的时候,一双炙热的双目紧紧盯着马车。
马车里,夏晚华掰开一粒阿月浑子,递给了容昭。
“你也是可以啊!大街上就诋毁我名声。想让世人都知道我夏晚华抠门吗?”
容昭慵懒地靠在软垫上,狐狸眼挑着看着夏晚华,明眸间风情无限。夏晚华好想喊一句“尤物”,可是又怕容昭记恨,硬生生憋回去了。
“真是主仆同心同德。我只不过顺嘴一说,都当真了。”
容昭说罢把阿月浑子扔进嘴里,又故意冲着夏晚华挑了挑眉。
夏晚华毫不客气地翻了翻白眼,抓了一把阿月浑子撒了过去。
这下好,容昭干脆躺下来,头在里靠着车棚,腿耷拉在车座下,特别随意地捡着怀里的阿月浑子掰开吃,又顺便把掰好的放到夏晚华手里。
“以后我注意就是。我一定管好我这破嘴。”
“我没生气。我至于这么小心眼吗?”夏晚华侧脸看他。“我呀,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坤泽城可能和平城不一样。生活方式,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都有地域差异。你慢慢体会吧。还有,坐有坐相,容家四公子连基本礼仪都不懂吗?”
夏晚华只是想提醒容昭。她发现容昭和杨树有点相似,性子有点脱跳。这种性格对于容昭来说有利有弊。但是想想在徐家见容昭之时的场景,夏晚华感觉容昭并不简单,不是表象看到那样fēng_liú洒脱,他的心思藏得很深,猜不透。
“又没别人。在你面前我还是真实点比较舒服。你说你离开坤泽城那么久,你还习惯现在的坤泽城吗?”容昭细细想想,夏晚华的话确实在理。平城属于北地,民风虽是彪悍,但又很开放。他来到南边一路只感觉有些压抑,规矩多不说,感觉这南边的人活的都很“含蓄”,有些累人。
“我在成长,坤泽城也在成长,只能相互适应呗。”
“相互适应?”容昭笑笑没再多说。
马车没有回夏府,直接去东城。东城曾经是正经皇亲贵胄的聚集地。不过那场政变之后,这里已经变为修罗域。所有沈氏后人被杀,那血腥味几天都没散去,甚至引来不少飞禽来觅食。
现在的东城和西城相比,颓败无比。许久院墙带着岁月的痕迹,大街上人影寥寥无几,更是不见几个铺面开门营业。
马车来到一所大宅门前。
容昭先下了马车,挑眼看了一眼门上“韩府”的匾额,字迹端庄大气,带着隐约的肃穆。容昭收回目光转身伸手抱着夏晚华下了马车。
门房的人看到夏晚华下车,立刻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