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么去让女儿和凌净再度和好,夏琪也没辙。难道现在这种情况,到了满月的晚上,凌净还会像上次一样,帮小惜止痛吗?
然而,如果现在她去找凌净,却又有些不合时宜,毕竟,按照然然的话来说,是女儿不愿意和好。
夏琪把担忧说给了老公听后,君谨言倒是表情没什么变化地道,“凌净不会放着小惜不管的。”
“你为什么可以那么肯定?”夏琪不解道。
“那个孩子,并不是生活在阳光中的,而越是把自己掩埋在黑暗中的人,就越会贪恋阳光。”君谨言的声音顿了顿,看着夏琪道,“我们的女儿,对于他来说,会是阳光一样的存在。”
“阳光?”她怔了怔,小惜会成为凌净的阳光?!
君谨言微颔首,“因为他看着小惜的目光,和当年小时候我看着你的目光,是一样的。”尽管凌净的那份目光,不及他当年的那种执着。
可是那种执着,是会逐渐加深的。随着时间的沉淀,这种执着,会慢慢的深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而等到发现的时候,也许已经深入骨髓,浸透血液了,再也没办法抽身舍弃了。
君谨言看过凌净以前的照片,那时候的这个孩子,眼神中是毫无光彩的,不管是在何种情况下,不管是露出什么样的神情,眼中都不曾有过一点点的光亮。
可是当这个少年在问着他什么是命依的时候,对方的眼中,已经有了亮光。即使这份亮光还不是很明显,可是却是有的。
所以,君谨言相信,虽然现在,凌净是小惜不可或缺的人,可是总有一天,小惜会变成凌净不可或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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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谨言的一番话,让夏琪稍稍放心下一些,可是当满月的当天,夏琪还是在心中想着,如果今天晚上小惜没有和凌净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就算是用硬塞的,也要让凌净可以陪着小惜一起度过。
毕竟,没有哪个母亲,明知道有减轻孩子痛苦的方法,却不去做,而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痛苦。
而在学校里,比起夏琪的担心,君玥惜却依然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会和同学说笑玩闹,看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当然,也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起码白悦然能够瞧得出,君玥惜并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
“你今天会去找凌哥哥吗?”白悦然问道。对于满月的日子,她自然也是无比清楚的,而且每个月都会特别留意着这一天。
因为每到这一天的晚上,妈咪都会搂着她一起睡,而爹地会用着无比复杂的目光望着她。
以前她曾耿耿于怀爹地的目光,窝在妈咪的怀里问着为什么爹地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不喜欢她。
而妈咪只是温柔地抱着她,说着,“其实你爹地很爱你的,只是因为妈咪太爱你了,所以你爹地还有些适应不了。”
为什么妈咪太爱她,会让爹地适应不了呢?她想要问,可是当她看到妈咪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和爹地那复杂目光好相似的目光时,却一下子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只要她可以让妈咪不痛,那就够了吧!那时候的白悦然这么想着。而到了现在,她依然还是这样地想着。
“我不会去找凌哥哥的。”君玥惜很肯定地回答了白悦然的问题。
“会很痛的。”白悦然道。
君玥惜咧嘴一笑,比了一个v字,“然然放心啦,小惜很坚强的,才不会被痛痛打倒呢!”
灿烂的笑容,耀目的就像是太阳。
白悦然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她们是亲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她了解她,知道小惜的喜欢和讨厌,都是很分明的。
可是君家的人,是离不开命依的。妈咪说过,命依对君家人来说,是很重要的;谨辰哥哥也说过,君家的人,是会注定爱上自己的命依的。
爱……那是一种很多很多的喜欢堆积在一起的感情吧,那样的话,又该是有多喜欢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要看到小惜痛!
如果,她不仅仅是妈咪的命依,也是小惜的命依就好了,这个想法,在白悦然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着。
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走在初中部的教学楼中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而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个小女生直直的走进了初二的某个班级,站在了正单手撑着下颚假寐的少年面前。
“凌净,我有话想要和你说。”白悦然开口道。而此刻还在教室中的其他学生,目光纷纷地望了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白悦然的年龄实在太小,这个样子,活脱脱就是告白的前奏啊!
假寐中的少年缓缓的睁开眼睛,冰冷的视线瞥向了站在他面前的小女生。
“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就连声音,都像是会让人寒毛竖起的冰泉似的,冷冽的没有起伏。
“小惜。”白悦然面不改色的道,虽然年纪还小,可是这一刻,却并不会有一种她被凌净气势所压倒的感觉。
冰冷的黑眸在注视着白悦然片刻后,“是她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她道。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嘲,想来也是,那个时候在车上,那个总是有着灿烂微笑的小女孩那样地拒绝着他,说着不会再喜欢他了。现在又怎么会主动让人来找他呢?
更何况如果是小惜的话,她要找他,只会自己过来吧,而绝不会通过其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