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庆将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蹲在墙角,便回屋拿了驳壳枪,悄悄靠近,乘着月光一看,居然是自己的母亲。
周庆将十年不见母亲,回家后自己光顾着耍威风,居然忘记了过问母亲一个人这几年是怎么走过来的,赶紧过去将母亲扶起,抱住母亲不禁泪如雨下。
母子俩伴着星星,坐在院子里聊了起来……。
原来儿子走后,陆莉莉一人无法耕种几亩田地,只能将田地租给了黄守忠一家。
但人家欺负陆莉莉是妇人,经常以庄稼欠收为由,心情好就给一点,心情不好就直接不给,加上一身病,十年来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今年陆莉莉见各家各户都收了玉米,就去玉米地里转转看是否有漏收的,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发霉的,居然被韦山牛抢了,所以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再说,老冤家韦山牛一家也过得不好,纵然有了六个儿子,但因为地少人多,一家人总是难于吃饱。
六个儿子也不争气,到处浪荡混吃混喝,过一天算一天。
老大韦大龙、老二韦大虎、老三韦大豹都娶了婆娘,并各自有了子女,韦家人丁倒还算兴旺。
至于其他兄弟,是一个不如一个。
老四韦大蛇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至今打光棍,老五韦大鹰去隔壁的龙临镇赶集时偷东西被人打臣成了残疾。
至于老六韦大猪远走他乡,有人说去做了土匪,有人说去苗家倒插门,反正已经五年没有了音信。
四年前,一大家子实在过不下就分了家,但四兄弟嫌弃老父亲和母亲没有用,居然没有人愿意要,最后一致决定通过抓阄的办法解决。
可怜老大韦大龙抓到了父亲的阄,但自己一家四张嘴,自顾不暇,打死也不愿意再多两双筷子。
韦山牛见无人养老送终,当夜便上山吞了断肠草,还好发现得早,总算就会了半条命。
最后四兄弟没办法,就将老父亲和母亲分给了光棍老四韦大蛇。
但韦大蛇也是个好吃懒做之徒,一家三口只能东家借一口,西家借一碗的艰难度日……。
次日清晨,周庆将便早早起来,吃过早餐,打算去黄守忠家找晦气。
周庆将刚打开门,只见门口跪着五个人,领头的一个老头似曾相识。
周庆将细一看竟是黄守忠,再看看旁边放着的几箩筐稻谷,心里便明白了三分。
周庆将看着黄守忠,早已经不是当年开庙典礼上上头香意气风发的“铁拐李”,如今磕磕巴巴的跪在自己面前,心情好了一大半。
再看着“铁拐李”那条断腿,不禁想起了抗战时身边多少兄弟断手断脚,周庆将心里居然泛起了几分怜悯。
周庆将刚回来,还有很多正事要办,懒得理会眼前的糟老头,随便训斥了几句,也懒得收稻谷就扬长而去,留在身后的是黄守忠一家不断磕头碰撞地面的声音。
周庆将来到镇政府,出示了公文后,要了一间房子,便成了一个临时招兵委员会,自己担任会长,把一干亲戚拉进来担任各个职位,张贴布告,开始招兵起来……。
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兵没招到几个,钱反倒贴进去了不少。加上都是乡里乡亲,也不好强行抓壮丁,事情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周庆将捂着200块银疙瘩着实难受,便动起了歪脑筋。
周庆将从招兵的银元中支出20块,购置起房产和田地来。
不出一年,周家便起了一套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虽说没有以前那么奢华,但也算是没有辱没祖上的荣光。
一日中午,周庆将从镇政府办公回家吃饭,一进家门便见老母亲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哭泣,赶紧上前询问。
原来是母亲见儿子整天忙着招兵,怕不久又走,自己一把年纪,一个人在老家备受欺凌,无人送终。
加上前方战事吃紧,国民党节节败退的消息不时传来,周庆将也开始对招兵工作产生懈怠。
1947年8月,解放军发动三大战役,国民党在大陆的日子进入了倒计时。
收到消息的周庆将国民党见大势已去,加上自己也挪用了一些招兵的银元,事情却没办成一件,恐怕是回不了部队了,便决定结束招兵工作,将招兵的银元用于改变家乡面貌。
周庆将用剩下的120块银元,干了几件大事,而这几件大事也影响了南坡镇半个世纪。
南坡镇虽然开镇也有几十年,但整个镇子一直是泥巴路,一下雨整个小镇便成了一滩泥浆,找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大事记一,铺街。
周庆将先支出50块银元,组织全镇人将小镇各个街道铺满了青石板,一直延伸到镇尾的庙宇和水潭。
在铺街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小花絮。
在干活的人准备铺到韦山牛家门口时,周庆将忽然叫工人绕开去别处施工。
这样一来,整个镇子的路面都比韦家门口高出了半毫。
别小看这半毫一分,只要一下雨,水便哗啦啦的往韦家灌,韦山牛家一下子成全镇茶余饭后笑话的对象。
大事件二,筑水坝。
南坡镇南边有一个水坝,因为枯水期水绿如碧。丰水期一发脾气,发大水直接把下游大片农田淹没,让当地人脸色变绿,所以当地人称韦绿潭。
周庆将支出40块将镇子南边的绿潭挖大挖深,形成了一个深两米,宽十亩的水坝,水坝下游几百亩田地一夜之间成了良田。
为了彰显自己的政绩,周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