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寰宇环抱揽月回到床上,又将她安置回被子里面,欲哄揽月歇息。
此时揽月也开始恍惚起来,怀疑是鉴花会时听到五鸣扇的声音,故所思又诱使自己所梦?揽月只能顺从地重新躺回被子里。
就在这时,揽月忽然感觉到一直握拳的手里冷汗涔涔、黏黏糊糊,刚才下地巡视了那一圈,空气顺着手指缝隙将掌中汗水吹凉。
揽月的脑海中一道闪电劈过,重新从床上跃起,对秦寰宇惊讶道:“不是梦,这是真的!”
秦寰宇一怔,就看到揽月将手伸在自己面前,缓缓将掌心舒展,手心中央安静地躺着一颗色黑类铁的宝石。
秦寰宇盯着那枚宝石,眉头逐渐皱紧,脸色沉了下来,对揽月道:“这东西你是从何而来?”
“正是梦里女鬼所托付之物,是她亲手递与我的。”揽月回答道,然后又将自己梦中所见对秦寰宇尽数讲来,无一遗漏。
秦寰宇神色凝重,听揽月说完后,问她道:“若是这样说,那五鸣扇的扇面即为白衣女子后背皮肉制成,难怪你会察觉此扇戾气极重,又能听见女子的哀嚎声。不知是何人竟然会以人皮制扇,这般残忍,竟然还将五鸣扇供奉于墉城远祖的庙里。”
“这......我在枫曲桥西与你们暂别时,曾遇到一个张姓公子,我向他打听过祧庙大火之事,为的是想知道阿宁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为何会夜闯祧庙,招致大火焚身。可是却意外得知,原来祧庙曾经因戾气太重而大火频频,于是也便有了五鸣扇的......”
揽月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住,脑海中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她颔首低头,垂下蝶羽长睫,兀自思索着。
“五鸣扇的什么?”秦寰宇好奇道。
“张公子曾说五鸣扇是一个叫做槐月的守庙人遗留下扇子,但是这个守庙人据说不眠不休坚守祧庙一十四日便颓然逝去,留下了五鸣扇镇庙,故而将湖心岛命名为槐夏岛,又遍种槐树纪念她。所以我方才是在想......”揽月怕自己思虑尚有遗漏之处,迟疑着要不要将臆断道出。
“所以你是在想,梦中的那个白衣女子与那个叫做槐月的守庙人之间有联系,甚至说,”秦寰宇深邃的眼睛望着揽月,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甚至说,你认为白衣女子就是祧庙当年的守庙人槐月。”
揽月喜忧参半,惊喜的是她没有想到秦寰宇竟然这般了解自己,甚至所思所想。
起先揽月还对秦寰宇所表露出对自己的心迹有些顾虑,毕竟揽月不明白秦寰宇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认定了衷情于她,不免会有草率之嫌;而忧虑的是,如果秦寰宇和揽月的结论一致的话,女鬼便是槐月,那槐月究竟是经历过怎样的遭遇,竟然落得揽月梦中的那副凄惨之景。
揽月忧心道:“是,你所说的便是我所想,现在细细想来,张公子似乎提到过槐月是一位戾气极重的哑女,而我梦中的女子也咿咿呀呀难发一语,否则也不会只在地面写了一个‘救’字要我意会。只是,她是要我救她的意思吗?”
“月儿,你再将她留给你的东西借我一观。”秦寰宇也在思索着什么,他将黑色宝石捏在指尖,皱眉眯眼,再次仔细观察一番,终于道:“这东西我曾见到过。”
“在哪里?”揽月惊喜道。
“西郊弱水庵。”秦寰宇语气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