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苦无门路
冷玉虎、章金花看着那“五鬼”比来比去,只当作看不见,让他们比个不亦乐乎。
船到中流,“五鬼”按着平时经验,又让这五只小船顺着水流,向一片茂密的芦苇荡里漂去。
一切按着程序办事。
小船漂进芦苇荡,四处无人影。何姓舟子从舱底抽出一把刀来,对章金花道:“小子唉,明年此日就是你的忌日。”
挥刀就朝章金花头上砍来。
章金花用手忙摆,急道:“我还不想死。”
何姓舟子道:“我刀快,不疼。”
急挥刀砍来。章金花急站起,躲过来刀,待他刀势用老,左手就抓住了何姓舟子的右手,上前一步,自己右手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何姓舟子昏死过去,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只听“咕咚”一声,掉进河里,半天没见挣扎,冒了一串水泡,水面恢复平静,何姓舟子一定死了。
第二步开始。
这一只小船上的舟子挥刀朝冷玉虎砍来。冷玉虎吓得跑到船头去了。这舟子几步走到宋王蛾面前来,望了望,太美了,舍不得杀掉。
宋王蛾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长剑,她这时已是十七八岁,窈窕身材,杏眼柳眉,俏鼻红唇,肤色白皙,如北国的白雪般白,在这冬季的风吹之下,又微微地泛着些红色,娇艳无比,如一朵萧瑟冬季的一朵红梅花。这舟子看得呆了,拿着刀,不知怎么办才好?
宋王蛾何等聪明,在船上,她望着冷玉虎跟章金花不住地对望对笑,她就知道这伙人就是“黄河五鬼”了。
宋王蛾自小时就跟着父亲到京城卖艺,受尽了地痞无赖的欺负,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今日遇见这谋财害命的“五鬼”,心里绝不对他们客气。宋王蛾持剑在手,横眉冷对。那舟子看着不能绕过美女,去杀那冷玉虎,就想着看在包裹的份儿上,就狠心杀了这个美女吧。
那舟子打定主意,抡起大刀就朝宋王蛾头上砍来。好个宋王蛾!侧身闪过,一剑就向舟子刺去,那舟子倒也灵活,忙撤刀来防。宋王蛾不让刀碰着自己的长剑,剑尖绕一个弧,朝舟子手腕削去。那舟子忙朝后退,很不幸,脚后跟碰着了船舷,一个仰面就倒下,只听“扑通”一声,掉在河里。由于是仰面倒下,鼻口朝上,就率先呛了一口水,心里一急,身子在冰凉的河水里一激,全身痉挛,无法挣扎,什么也没有表示,就沉在河底了。
形势显然发生了变化,但剩下的那三个舟子墨守成规,还按照原计划进行。
三人划着小船来围攻冷玉虎三人了。一个舟子欺章金花人老身瘦,就快速朝他划来。章金花哪容他近身?抬起竹篙疾风般扫去,正打在舟子的后背,这舟子狂喷了一口鲜血,朝前倒下了河里,“咕嘟……咕嘟……”几声后,也就没了动静。
剩下的两个,才知道要改变行动计划,忙划船转向逃跑,可小船在芦苇荡里实在无法逃掉,只得纵身跳进冰凉的河水里,顺着急流,也不知道漂到什么地方去了。
缺了划船的舟子,剩下四个客人,只有自己动手划船了。他们把载马的三只小船拴在两只船的后面,冷玉虎四人划动小船,带着三只小船,艰难地朝北岸划去。
划到对岸,把四匹马牵上岸,四人骑上马,继续向北而去。
过了黄河,走出山东,就到了河北境内,离京城已不远了。
一路无话。这一日,来到京城外。冷玉虎、宋王蛾两人从南门进城,到城里找了一家大的旅店住了下来。这旅店名叫“四顺楼”。章金花、徐文涛两人从东城门进去,在城里找了一家名叫“望城楼”的大旅店住了下来。下午,四人约定时间在“湖海茶楼”里喝茶会面。由于他们都带有胡总督开办的凭条,上面列着假名,所以他们在京城里倒也自由自在,不怕有公差来盘查。
徐文涛在城里找熟人打探情况,胡尚操总督还没有押解到京城来。徐文涛事先打通关节,请人照顾,可这一帮朝中正直不阿之士,人人对胡尚操总督恨之入骨,说他是国家蛀虫,养寇为患,徒费粮饷,是个大大的奸臣,个个要替皇上杀了胡尚操不可。徐文涛对着这一班刚直之臣,不停地辩解,分析边情,可他就是说得三天三夜,费尽唇舌,落得个心力交瘁,也是于事无补。
当时,朝中严党势大,徐文涛寻思走严党路线,可正直之士,跟他们不相来往,徐文涛要拜见一个严党,也没有一个人替他引个路。
徐文涛每天早早地出门,晚上才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望城楼”旅店,坐在店里,唉声叹气。冷玉虎等三人,剑术倒是一流,对于托情送礼之事,却一分力也使不上,三人对京城又很熟悉,懒得出门游逛,每天都呆在“湖海茶楼”里,只是喝茶度时光。
没过几日,胡尚操总督已押解到京,立时打入天牢。徐文涛通过关节进牢里去看过几次,胡尚操已被拷打过两次,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躺在破草席上,他要是抵死不认罪的话,那也是会被折磨死的。徐文涛要怎么营救他,任是束手无策。
京城里已是很寒冷了,天空彤云密布,似乎要飘起雪花来。哪知夜里,已听得见窗外簌簌的落雪声了。推开窗朝外望,细碎的雪花,漫天飞舞,光秃秃的树枝上已有雪色,枯草丛里已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来。夜已很寒了,人们早早地就钻进被窝里睡觉,楼外街道上的喧嚣声不知何时已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