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倒了。”
火人噗通一声倒地,脑袋和四肢摔撒开来,带着火星子滚了一地。
士兵们一步一步围上去,看着地上一堆零碎,打心眼里啧啧称赞。其中一个比较废,看着一团炭黑的脑袋心生好奇,用脚趟了一下。
炭黑的脑瓜翻转过来,两只漆黑的眼睛火辣辣的盯着面前这个士兵。
没有胆量就不要冒充大个,士兵大概忘了自己的胆子是借来的,低下头要看个究竟。
这一次,地上那团炭黑的脑袋仰起头,下巴微微合了一下。
士兵瞅了一眼,本来没有害怕的意思,以为自己眼花,伸长脖子压低脑袋,想要弄清楚下巴到底动了没有。
下巴很会配合,紧跟着动了一下。
士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精气神,一下子跑出躯壳,四分五裂。他嚎叫道:我靠的来,可你妈吓死我了。
说完丢下枪,跳着脚从众人眼皮底下跑了过去。
有个士兵问:这是怎么了,不会被吓傻了吧。
另一个看了一眼,比任何人都明白的说:不是,是你妈精神分裂,你看那放肆的样子,吃多少中药也治不好的。
会爷掺杂在士兵当中,他忘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而且还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百姓,他说:这么着不是办法,杀也杀了,烧也烧了,总要给人收收尸。
后面上来一名士兵,手举枪托,一声不吭走到会爷身后,抡起枪托打在会爷腰杆上,会爷被击后像螃蟹一样横着飞出去两米远,腰部以上没了知觉。
士兵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再废话小心你的脑袋。
会爷犯了脾气,如果是在晚上,他可以藏在暗处一一收拾这帮小子,但是大白天的不好下手,于是冒死说道:横死的人要尽早收尸,不然的话见到的人都要遭殃的。
想到地上四分五裂的这个战俘,士兵们脑瓜皮发凉,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说:给这个主儿收收尸吧,千万不要找我们,我们执行的是上面的命令。
几个士兵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筐头,用铁锹将一地零碎收拾在一起,两个士兵用铁锹抬着出了村子,挖了坑埋了土,算是入土为安了。
剩下被烧死的士兵依旧保持着生前挣扎的模样,只不过变成了一具具焦炭。整个猪圈变成焚尸场,到处充斥着焦糊的味道。焚烧涔出的油脂渗到地下,时隔多年以后,从这里路过的人还是能够依稀闻到生肉的焦糊味。
这些战俘死后便没有入土那位幸运,按照上峰命令,是要暴尸三日的,不知要展示给谁看。
第三天刚过的头上,迷糊和大军来到这里,会爷讲完上述经过,露出无奈的表情,说:至少还有一天的时间,那几个当兵的说了,只有过了三天才能清理满是战俘尸体的猪圈。
迷糊说:到了天黑,我们想到那里看看。
“不行,万万不可,万一碰上巡逻的士兵,岂不白白搭上性命。”会爷着急白脸的说。
迷糊看了一眼大军,此时,大军听到乡亲们和家人暂时无虞后,心里放松了许多,他看着会爷,心情复杂,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迷糊说: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回去,跟我们团长汇报一下,看看团长是什么意思再做决定。
“好吧。”
当太阳最后一抹余光消失的时候,迷糊和大军来到村外藏身的草垛旁。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牛师傅和两个徒弟正在没心没肝的酣睡,而张团长等人正在和班长等人说笑,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
大军背靠着迷糊不知在想什么心事,迷糊头一偏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时,一张奇丑无比满是褶皱的脸正近在咫尺盯着他看,眼神幽蓝,眼眶像猿人一样凸出。热烘烘的臭气扑在脸上,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