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于在忽然之间就有那么的恍惚。
她很快回过神拉,没有去看任熠,挤出了笑容来,说道:“我没有不开心。”她并不想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快许愿吧,都快饿死了。”
任熠这样的人和唐续大抵是一样的,压根就不相信什么许愿的事儿。他并没有许愿,而是直接吹灭了蜡烛。然后伸手打开了灯,说道:“吃饭吧。”
他并未坐下,而是往一旁去了。不过很快就回来,手里拿了一瓶红酒。
来人家里已是不妥当,宋于是不喝酒的,但想起今天是任熠的生日,还是喝了一杯。
她不喝任熠也不勉强她,他自己也只喝了两杯。
吃饭时不知道是谁给他打了电话,他看了一眼没有接。
吃过饭,宋于正想着怎么找借口提出告辞,但还没开口任熠就拿起了外套,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楼下打车挺方便的。”他是喝了酒的,不能开车。总不能让人送她回去然后又自己回来。
她虽是说不用,但任熠仍是坚持将她送到了楼下,替她拦了车。夜色下他颀长的身影清冷,宋于在有出租车停下时再次的说了声生日快乐。
任熠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宋于很快上车离开,任熠在原地站着抽了一支烟。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淡淡的说道:“马上回来。”
司机是早开车等着的,他掐灭了烟头之后车便缓缓的开了过来。司机下车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任熠坐了进去。
宋于回到新房时不过才九点多,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她就想起了唐续来。她摸出了手机来想打电话,但最终又将手机放了回去。
她是想问问唐续好不好的,但有孔繁在,又怎么可能不好?她想起了唐续的眼睛来,就那么怔怔的站着。过了好会儿才走往客厅。
这一天明明都没做什么事儿,但却疲倦得厉害,她一动不动的窝在了沙发里。
明明只喝了一杯酒,但身上却像是残留了红酒味儿似的。也许是因为太过无所事事的缘故,她的酒瘾又犯了。
她爬了起来,赤脚走到了酒橱前。拿出了酒来打开倒了一杯一口喝下。
她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才重重的靠在了墙上。紧紧的闭上了眼。心脏压抑生疼得厉害,她一动不动的靠着,想象着完全处于黑暗中的世界。
无疑是令人痛苦的。
宋于就那么恍恍惚惚的站着,隔了那么半个小时之久,才重新端起了酒杯开始喝起了酒来。
她这一夜没有回房睡,就靠着墙壁就睡了过去。屋子里虽是有暖气,但她还是在凌晨时被冻醒了过来。
头还有些晕晕的,鼻子却有些塞。大概是着凉了。她撑着从地上起来,赤脚去了浴室洗澡。
洗过澡之后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外边儿的天色才刚蒙蒙亮。她站在阳台上看了会儿外边,然后出了门。
外边儿还是清清冷冷的一片,雾气蒙蒙中清洁工正清扫着路边的垃圾。车昏黄的灯光照射过来,一瞬而过。
路边的早餐店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豆浆油条的香味儿在这清晨里飘散开了。宋于在街边站了会儿,一步步的走往公交车站。
她的身影瘦弱,在这雾气蒙蒙的清晨里格外的孤寂。
外边儿的温度低,上了公交车宋于就轻轻的吁了口气儿。将立起来的衣领拉下来了些。
她走得早,到寺庙所在的山脚下时还不到九点。以往去寺庙的人挺多的,但现在下着雪路滑天气冷几乎没什么人。
这边比起城区还要冷许多,她一下车就将衣服的拉链拉到了顶,将帽子戴了起来,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边儿。
因为行人稀少的缘故,路上许多地方都是结了冰的,并不好走。得很小心的注意才不会摔倒。
城区她走时只飘了细小的雪花儿,这边的雪花却下得很大,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的,一片片的飘落在黑色的羽绒服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小湿点。
路上起初还有些行人,越是往山上爬人越是少。到最后茫茫的一片白色间就只有宋于一个人。
她虽是走得小心翼翼的,但积雪松散又滑,免不了要摔跤。待到爬到山顶,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摔湿了。有的地儿还有残留的雪花儿。
在雪地里穿着厚厚的袄子扫雪的小沙弥看见她惊讶极了,放下扫帚引着她往寺庙里走。山路不好走,她竟然是这个寺庙里唯一的香客。
这时候还在做早课,经声不绝于耳。她进入大殿,在佛像面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外边儿的积雪白得刺眼,她的身影在偌大的大殿中虔诚无比。
在佛前许了愿,她给了香油钱,求了一枚平安符。
老和尚将符双手呈给她,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叹道:“施主如此有诚心,所求之人必定会平平安安。”
上山路滑不好走,每逢大雪天,寺庙里几乎不会有香客。她那么一大早的就爬了上来,可不是有诚心。
宋于接过了符来,说道:“谢谢大师。”
老和尚又念了声阿弥陀佛,和蔼的说道:“施主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让外边儿的小沙弥带你去烤烤喝杯热茶吧。”
他说着闭上了眼睛来。
宋于再次的道了谢。
出了大殿,她却并没有找小沙弥带她去烤火。脚步稍稍的顿了顿,往念经的大殿去了。
母亲过世后她就没有再过来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