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上前理论,奈何等她回过神来,顾砚白早就已经离开,她也不好闯入别人家的后院。
“七公主,小侯爷今日恐有不便,还望你改日再来。”成渝一直警惕地看着她,担心她会捅出乱子,上前不卑不亢地提醒了一句。
“狗奴才,你也配跟我说话?”七公主哪里听得进去,只觉得他是在向着明月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开了。
见七公主的身影彻底消失,成渝这才放心,他挨骂无妨,七公主闹起来可就麻烦了。
回宫的路上,七公主坐在马车里怒火中烧,只要想到方才顾砚白对明月溪那么温柔,却从未对过自己这般,就有种嫉妒和痛苦交织在一起,紧紧缠住她的整颗心。
马车一停下来,七公主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提起裙摆就跑开了。
“七公主,你……”
宫婢试图将人给拉住,却拉了个空,等宫婢仓惶地跳下马车,早已经不见人影,她满面焦急,立刻让人去寻找。
七公主内心悲愤,牙齿咬的咯吱响,她谁也不想搭理,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横冲直撞着发泄自己的怒火。
就在她快走出长廊时,忽然就有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七公主没刹住,冷不丁地冲撞了上去,撞了个结结实实,疼得她直呲牙。
“你没长眼睛吗,信不信本公主要了你的脑袋!”七公主气焰嚣张地怒吼道,也不管对方是谁,将怒火全都毫无顾忌的发泄出来。
这话要是让宫中的宫婢和太监听了,早就膝盖打颤,扑通一声跪下求饶了。
然而此人却笑了起来,没有丝毫惧意,打趣道:“不知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招惹七皇妹,我看他也是活腻了。”
七公主抬首看着眼前的人,愣怔了下,眉头紧皱:“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南枫淡然地解释,不忘暗中挖苦她两句:“父皇寻我商讨要事,我可不像公主,可以整日悠哉,无所事事。”
“就你?”七公主不信,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笑了起来,“前些日子惹得父皇发怒,被禁足之人不是你了?”
对于七公主任性妄为揭人伤疤的行为,夏南枫也不生气,相反他的笑更添几分深意。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不必牵挂。倒是七皇妹这般怒气冲冲,莫非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下人欺负了你?”
他说得温柔,语气关怀,注视着她的眼睛,就像是个知心的大哥哥,让人难辨真假。
伸手不打笑脸人,七公主也不好再发脾气,摇了摇头:“不是。”
夏南枫紧接着追问,故作一脸忧心,对她的事情关心的模样:“那又是为何?”
七公主停顿了片刻,觉得告诉他也无妨,干脆怒气冲冲地抱怨出来,咬牙切齿间是尽深入骨髓的恨意。
“我今天去了侯府,看到那两个人举止亲密,顾砚白就从来不曾这么对我,要知道我可是公主,明月溪不过是一个贱婢!”
只是她说得痛快,却没有察觉,夏南枫的眼中划过一抹幽光。
“原来是这样,其实你也不用生气,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夏南枫缓声安慰,脸上再次浮现出善解人意的笑容,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七公主知晓夏南枫主意多,这也是她愿意说给他听的原因,听到他的话,当即眸光一亮,迫不及待的追问:“你快说!”
夏南枫摸着下巴,看着病急乱投医的七公主,眸光深不可测,唇瓣张合间,吐出一个名字:“沈梦依。”
听到这个名字,七公主就一肚子的火,心中充满了厌恶,先前她有去接近沈梦依,可那个人就是十足的蠢材,明明占着那么好的位置,非但没有让明月溪付出代价,甚至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见七公主不吭声,夏南枫意味深长地笑着,似乎是猜出她的心思,“如何用人是一种手段,棋子好坏全看下棋的人,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定然可以成事。”
夏南枫附在七公主的耳边轻声低语,而七公主在听了后,脸上的情绪不断的变换,脑海中闪过许多幻想的画面,精彩至极。
最终,七公主心中的怒气化为动力,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多谢,我一定会让明月溪付出代价的。”
又过了些日子,明月溪彻底痊愈,顾砚白也恰逢公务在身,忙碌不已,好些次明月溪去寻人,都没能见到。
曾多次侵犯天朝南部边境的古鱼国前来联姻,若是此番两国交好的联姻出了问题,必然会引起两国的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
顾砚白负责接待古鱼国使臣,身上背着的是百姓的安定,不得不小心慎重,事无巨细都亲自安排。
这件事情七公主从沈梦依的汇报中得知,她也动了心思,想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计谋,便让沈梦依前去执行。
沈梦依从宫中回到府中,吩咐家丁几句后,一副平静的模样离开了。
家丁没有多想,随后就将话语原封不动地告知明月溪:“少夫人,小侯爷让您去一趟宫中,说是寻您有急事。”
得知这个消息,明月溪担心顾砚白遇到了危险,匆忙放下手中的事情乘着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按照家丁给出的地址,明月溪去了燕鸣巷。她左等右等,在原地来回踱步,一直到腿都酸了,仍不见人影,不免有些着急。
就在她动身准备去别处查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说话谈笑声,还有几份耳熟。
明月溪循声看去,还以为是顾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