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依似乎料到顾砚白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指着他的身影,大喊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他抓住。”
现在她也顾不得顾砚白的身份,倘若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么事情可就要比她所想严重。
就算沈梦依这么说,可此处皆是府中家奴,没有不认识顾砚白的。知晓他是小侯爷的身份,谁敢作死上前。
众人不懂,而顾砚白已经钻到马车内。
车内看上去一切正常,没有丝毫的问题。然而顾砚白却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四处搜索着,最终停在了座位处。
肉眼看上去,平平无奇,也不是能够塞人进去的体积。
不过顾砚白似乎感知到什么,上前摸索了一通,还真在这上面找到东西。
手轻轻摁下去,只听到咯噔一声响,随后面前的隔板自动弹开。
顾砚白当时便看到明月溪缩卷在里面,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连忙将人抱起了,见她处于昏迷,方才松了口气。
当沈梦依见顾砚白将明月溪给抱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她的手紧攥着衣袖,双肩几乎都在抖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我是去救她的,我知道她出事……”到了这一刻,沈梦依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可顾砚白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明月溪为何会在这里,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若非是有人看到你从柳翠坊将人带走,我还是不知是你派人绑架了她!”
如今的顾砚白在大街上,厉声斥责着沈梦依,他对此已经忍无可忍。
“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至于你也不要再踏入我侯府一步,否则我会将你赶出去。”随后顾砚白就带着明月溪离开了。
唯有沈梦依神情震惊又失落地站在原地,她没有想到砚白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自己!
当顾砚白将人给带回了侯府,立刻寻了大夫来检查。好在脉象平稳,的确没有大碍。
有关沈梦依策划绑架了明月溪一事,在一个时辰内传遍了逍遥府,而众人为此更是对这位沈小姐愈发厌恶。
明月溪醒来后,猪八戒将期间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得知顾砚白一人前去营救自己,内心掀起阵阵波澜。随后听闻顾砚白要去战场,她便立刻夺门而出。
“不行!”顾砚白不等她说完,直接就拒绝了。
明月溪不懂:“我还没有说完,你那么着急拒绝做什么。”
对此顾砚白则神态坚定:“不管你要做什么,有关这件事情我都一律不同意。”
“你!”对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行为,明月溪气得直跺脚。随后索性离开,不再理睬。
出了书房片刻,身后传来喊声:“明姑娘,等等!”
明月溪驻足,转身看去,只见成渝朝着自己跑来。
待他停下,无奈地叹息了声:“明姑娘,其实你不必生气,爷这么做也是担心你。此番攻打敌国,万一有个意外,到时候可怎么办?”
明月溪何尝不深知这点:“我懂你的意思,此事我自有主张。”
有她这话,成渝也就放心了。
隔天,顾砚白便要出征讨伐。
大清早,逍遥侯府的人基本都出来欢送,祝他凯旋。
陈氏攥紧帕子,依依不舍:“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写书信给娘,知道吗?”
顾砚白点首,他的目光却在四处搜寻着,寻找明月溪的身影。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来她是为了昨日的事情还在生气。
出征日期不容有误,也只能够等自己回来再处理了。
顾砚白离开,随后就去了军营,在皇上和文武百官目光的欢送下离去。
行军快速前行数日,直到众军来到飞虎关,方才缓口气。
不过缓气也只是下面的士兵,顾砚白需要了解此处情况后,好安排作战计划。
“行到这里,然后再……”顾砚白同众将领说着。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士兵进来打断他的话:“报告镖旗大将军,大军在清点人数的时候,意外发现多出一个人。问他是何人,他也不说。”
此话引得在场之人纷纷低语,他们觉得很有可能是敌国的奸细。
顾砚白的脸色不好看:“将人带进来吧。”
士兵将人重重地朝着地上摔下去,随后捏起她的下巴:“就是他。”
顾砚白循声看去,当看到那张脸时,脸上的神情变化多端。
过了半响,方才缓过神来让其余人先退去。等帐篷只有他和地上之人时,顾砚白走上前为其松绑,柔声带着几分责备说道:“不要告诉我,打从一开始你就乔装混进来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明月溪。
她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你不让我来,我只能够用这样的办法了。”
当初顾砚白就知道她要随自己行军打仗,这才拒绝,到底人还是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让明月溪一人回去也不现实,留在自己身边最安全,故而便将她调到自己的身边。
经历此事,二人之间多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顾砚白指挥有方且英勇善战,很快就将敌军给打得连连后退。可在这关键的时候,前方得来消息,本是运输过来的粮食被敌军截走。下次再运来,起码是半月以后,而军中仅剩的存粮只能勉强支撑三日。
粮食短缺,军心不稳,接下来七日三次交战更是节节败退。
眼看着整队兵马陷入危机,明月溪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月黑风高,明月溪在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