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马飞恍然想起自己与贺英花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声称自己很像她的初恋男友。
莫非就是这个阿诚?
看着架势,花姐和阿诚是活生生被老爷子给拆散的。这件事是花姐一生耿耿于怀的心结,不过现在看来,老爷子对此也是记忆深刻。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随便看谁一眼就能把人看透么?”面对阻拦,贺英花哭着叫道。
“我也是为你好!女人这辈子的选择很重要,一旦跟错了人,足以误你终身!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在看人这方面,还从来没有走眼过。想用我的经验帮你少走弯路,你咋这么不可理喻呢?”
虽然老爷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不过马飞却下意识的站在了贺英花这边。
年纪轻轻的姑娘,尤其是陷入在爱情里的时候,听到这种话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果然,贺英花很快冷冷哼道:“你看人没走眼过?那为什么报社里还出那么多事?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人说了!有人搞有偿新闻吃黑钱,上面都查到你头上了!你要真看人那么准,至于吗?”
这番话算是说到了老爷子的痛处,只见他满脸阴沉,咬牙怒斥道:“臭丫头,我让你嘴犟!”说话间便抬手要打人。
贺英花夺路而逃,父女俩的关系在这一刻显然并不美妙。
很快来到了第三个记忆片段,发生的时间似乎就在前些天。
贺英花和柴鹏一起坐在病床一侧,正拿着一份检测报告向老爷子解释着他的病情。
“爸,您看这片子,这儿有一块阴影,医生说了,这是一个脑瘤,虽然现在还是良性的,但因为它的位置敏感,如果不及时处理,不仅有转恶性的可能,还有可能压迫神经,导致您进一步损伤大脑,甚至危及生命!
“所以我和柴鹏商量了一下,决定为您办理转院手续,转到肿瘤医院观察治疗,好好的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再慢慢的治疗别的问题,您看可以吗?”
贺英花脸上带着忧虑之色,不急不慢的解说着。
一旁的柴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正低头摆弄着手机。
老爷子一边听,一边看电视,接着对柴鹏道:“你觉得呢?我该转院吗?”
听到这种事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向女婿征求意见,马飞不难看出老爷子对柴鹏的信任。
不过柴鹏此时明显已经不再把他当回事,头也没抬的应道:“转就转吧,身体要紧,拖下去不叫个事儿!”
虽然话没问题,但这语气里外透着随意,仿佛自己只是一个路人。
柴鹏的语气很快招来了贺英花的不满:“爸问你意见,你就这么敷衍啊?能不能把手机先放下,好好劝劝爸,别让他那么担心?”
“得了吧!现在他都糊涂了,能不能搞清楚这结果还两说呢,会担心啥?你是他女儿,想转院就转呗,我说话有那么重要么?”柴鹏针锋相对的反讽回敬。
贺英花气得直翻白眼,只好对老爷子说:“我们先去找人办手续,过两天应该就能办好,到时候再来带您转院哈……”
听完老爷子的心声,看完他的三个记忆片段,马飞的感受有些复杂。
看起来,老爷子的老年痴呆症病情挺严重,不仅认知方面遇到了障碍,连自主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照这么发展下去,他完全有可能失去所有记忆,忘掉所有亲人。
这显然不是花姐希望看到的结果,但在柴鹏看来却是求之不得——一旦老爷子彻底失能,他在单位的影响力也就相当于归零了,柴鹏如今抱上了庞毅的大腿,当然会走得义无反顾。
到那时候,无论在职场还是在婚姻方面,这厮必然都会有一系列动作,不得不防。
至于老爷子记忆中的那些片段,一个是自己职场的辉煌时刻,一个是自己家庭生活的冲突瞬间,对一个大脑患病的老人来说,牢牢记住这种片段并不奇怪,真正让马飞纳闷的是,为啥他会对前些天通知他转院的事如此记忆深刻呢?
正琢磨时,贺英花带着一堆手续,推着一只轮椅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手续办好了,我借了一副轮椅,咱们这就出发吧!”
贺汝臻看着轮椅发呆,好半天才应道:“我不走!我听柴鹏的,这个阿诚我不喜欢!”
说着,他指了指马飞,情况很明显——他又认错人了!
贺英花哭笑不得,喃喃道:“爸!阿诚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跟您说了,这是我的朋友,他叫马飞!”
说这话时,马飞注意到她多少有些感伤,多半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不愉快。
想想也是,如果当时不是老爷子执意拆散,随后硬安排她跟了柴鹏,她或许也不至于这般不幸。
“不行!你骗我!这个人就是阿诚!你看他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嘛!”老爷子似乎认准了这一点,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见他拒不配合,马飞灵机一动,索性道:“是啊!我就是阿诚!老爷子,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也不想我和英华在一起,所以啊,我巴不得您赶紧犯病,彻底变成老糊涂呢!到那时候,就没人能插手我们的事喽!”
这番话一出口,贺氏父女俩同时愣住了。
马飞一本正经的续道:“我一直劝英华别给你转院,她就是不听,呵呵,我今天就是来看笑话的!现在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说着还向贺英花挤眉弄眼:“我猜得没错吧?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