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鹏昨晚奋战到凌晨,此时正抓住机会在办公室补觉,被吕帅这么一叫,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打开门:“吵吵啥呢?”
吕帅嘿嘿一笑,熟练的,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来,提提神!”
他自认在部门多年,做出的亮眼稿件不胜枚举,而且早就和柴鹏称兄道弟,这种时候请其出马评理,势必能好好的治治马飞。
柴鹏皱着眉接过烟点上,看看吕帅,又看看不远处一脸淡然的马飞,很快就猜到了是咋回事。
娘的,这是抢食抢出了矛盾,要找我评理断案啊!
柴鹏感到左右为难——吕帅是部门里的老牌记者,是自己旗下的中坚力量,曾经多次依靠独家报道为部门争光添彩,现在他有意见,自己要是不帮他一把,恐怕会寒了许多老记者的心。
可转过头来再看马飞:这小子拿着我的把柄就不说了,最要命的是,人家昨晚才刚刚卖了我一个大人情!不仅是我,连罗仲勋和集团龙总现在都卖他面子,我要是帮着吕帅打压他,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两相比较,权衡利弊,柴鹏很快有了自己的判断。
见他沉吟不语,吕帅只当他是在摆领导架子,是要吓唬吓唬马飞这个新人。
便在一旁煽风点火道:“鹏哥,我守着这警方口线,可是给咱部门挣过不少脸的,你应该都还记得吧?你当初还说,只要我吕帅在一天,这条口线就一直是我的,没错吧?
“还有啊,按照咱们圈内不成文的规矩,抢口线资源那可是大忌,马飞虽然是新人,但也不能仗着不懂规矩胡来吧?鹏哥,你身为主任,如果不好好给他上一课,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番话听得柴鹏脑仁疼,狠狠的嘬了一口烟,他打着呵欠问:“那你说说看,我应该怎么交代才算合理啊?”
吕帅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爽,冷笑着瞪了马飞一眼,回头继续嬉皮笑脸道:“老规矩呗!他在我口线上抢了多少分,一分不少的还给我,同时还要禁止他继续胡来,嗯,为了给他长点记性,最少也得是个部门内的记过处分吧!”
吕帅这边对答如流,旁边看热闹的其他人也是窃窃私语,大部分人都等着看马飞的笑话,对吕帅的“仗义执言”很是认同。
这也让吕帅更加来劲:“各位兄弟姐妹,你们说我这要求过分吗?”
“你给我闭嘴!”眼看他没皮没臊的瞎起哄,柴鹏忽然一声暴喝,“我看不懂规矩的人是你才对吧!”
一心想着找领导主持公道,没想到反倒引火烧身,一时间,吕帅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讷讷的望着柴鹏,他眉头紧锁:“鹏哥……你这是啥意思?”
“我啥意思?我就问你一句话——昨晚那事如果让你来,你能摆得平不?”柴鹏质问吕帅,还不忘冲马飞挑挑眉,那意思仿佛是在邀功一般。
吕帅拍拍胸脯:“赌场那线索我本来也从警方那里得到了,要是让我去暗访,肯定能挖到更多料,这还用问吗?”
“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柴鹏态度依旧严厉,“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事!我问你,昨晚换做是你来处理江茹芸的这案子,你能这么快帮警方把人给抓到吗?”
不得不说,柴鹏还真挺会抓重点。马飞听得暗自好笑,开始观察吕帅的滑稽表现。
吕帅显然是被难住了,他没想到柴鹏会对他如此刁难,更没想到会被问到这种问题。
“呵呵,大家都说了,那只不过是运气问题,赶巧的事,有什么了不起的?”思来想去,他决定避重就轻,“鹏哥,我现在想问的是今后怎么办?如果有人一直明目张胆的抢我口线,你让我还怎么工作?”
求助失败反被将军,吕帅此时的口气也不怎么和善,声音不由提高了八度。
柴鹏因此更是来气:“今后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人家小马昨晚力挽狂澜,咱们所有人今后都有可能喝西北风!人家只是热心帮忙,你就嚷嚷着说他抢口线,要我说,人家干得就是比你好,没有他这一抢,怎么可能给报社抢来多三成的预算?”
第一次当众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柴鹏的话引发众人的一番议论。
面对众人的疑惑,柴鹏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通,总算是让大部分人对马飞刮目相看,更对明年的前景充满期待。
于是乎,吕帅就变得更加孤立无援,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柴鹏冷冷一哼:“正好你今天问我,那我就告诉你今后咋办吧!你吕老师一个人跑公检法的口子,恐怕也是忙不过来了,既然现在马飞跑警方跑得比你好,警方那边也专门点名要跟他合作,不如就请吕老师把警方这条线给让出来吧!”
吕帅一听,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你大爷的,我可是来讨公道的,怎么到头来反倒被扒了一层皮啊?
柴鹏没管他的反应,当众对马飞笑道:“小马同志,身为一个新人,按理说是不应该这么早给你分口线的,但我今天就大胆一回,把这重担交给你,你有信心做好吗?”
马飞暗自好笑:这家伙还真是会做人,不敢得罪我就算了,现在还变着方的想要讨好我。那我就不客气啦!
应道:“柴主任放心,交给我的工作,我一定竭尽全力。”
接着又对吕帅笑道:“吕老师,谢谢你今天教会我这么多规矩,让我知道了咱们单位最难得的团队文化,那就是‘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