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走到佛前,轻轻下跪,在心里虔诚的祈祷:“佛祖,保佑朝阳肚子里的孩子是世凡的孩子,保佑我的孩子平安出世。”
她默默在佛前跪了许久,起身时,却发现世煊尚未离开,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
朝阳道:“你怎么还不走?”
世煊道:“难得遇到一次,想和你再说说话。”
朝阳道:“你不怕被别人看见,徒惹麻烦。”
世煊沉吟半响,道:“也是。那我先去母妃那里了。”
朝阳道:“王妃向太后请安完毕,必是在太妃处等你。”
他并未接话。
朝阳忽然想起了阮言熙,忍不住问道:“阮言熙到底是何许人,她怎么莫名的做了安庆王妃?”
这是朝阳心里一直存有的疑问,那日与世凡缠绵之时,实在太过短暂和紧张,朝阳根本无暇,甚至于忘了问这个问题。
世煊道:“你还在介意?”
朝阳道:“不是。只是心里有疑惑。就如你的王妃是先皇赐婚的,我是知晓的。可是阮言熙,我先前连她的名字都未听过,为何不过一年时间她就已是安庆王妃了?是皇上赐婚的吗?”
世煊摇了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听闻五哥奉旨从长安赶赴洛阳守候皇陵,她在行驾后追了三天三夜,被五哥赶过好几回,但她不依不饶,誓死要跟随五哥前去。”
朝阳惊道:“她不是洛阳人士吗?怎么在长安?她怎么会认识世凡?”
世煊道:“她原本是洛阳府尹阮崇的女儿,是洛阳出了名的才女。阮崇四年前病故,她就和母亲一起到了长安依附长兄礼部侍郎阮言照,至于她与五哥如何相识,我也不知。只知她对五哥一见倾心,五哥落难,她不顾母兄阻拦,誓死相随,不惜从长安到洛阳。这一年来她对五哥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再加上她本就聪慧,一直在旁劝解支持五哥,五哥才慢慢回转过来,日渐精神,没有先前那么颓废。五哥感其深情,将她收了房。皇兄知道后,念其情深义重,到了洛阳就册封为王妃了。”
朝阳听得目瞪口呆,竟然有如此大胆、敢于追求幸福的痴情女子。
她竟然可以不顾家人反对,不要名分铁了心跟随世凡。
怪不得每次见她,她都是神情坦然,落落大方。
原来在她心里,她始终明白自己要什么,也坚定执着的追求着。
那朝阳呢?
朝阳口口声声那么爱世凡,她能有这么勇敢吗?
朝阳喃喃的道:“果然是情深义重。难怪世凡如此看重在乎她。我真是自叹不如。”
世煊道:“世间难得如此痴情女。也是她的出现,解了五哥的困境,也解了皇兄和你的困境。”
朝阳沉默不语,现在想来,册封王妃本就是要经过皇上同意的,这些事皇上都是知晓的,所有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我们都要感谢阮言熙,因为她的出现,让皇上以为世凡的心变了,也让皇上终于下决心让朝阳与世凡有个了断,也就有了凤翔宫相遇那一幕。
世煊叮嘱道:“回长安一路上,你自己多加保重。”
朝阳点了点头道:“放心,这次不会有人再存心让朝阳跪诵了。”
世煊道:“母妃曾再三告诫我,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宫中,无十足十的把握,是不能锋矛毕露的。”
朝阳点点头道:“太妃一向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能常伴太后左右,得享安年。”
世煊点了点头,先行出了殿。
朝阳估摸着他走远了,才唤过小青,慢慢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