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盛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
司徒集朝他点了点头。
杨世灵啧声摇头,道:“你们又开始打马虎眼了?”他瞪向两人,不满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想法可太危险了!”
“谁不知道危险?”司徒集瞄了一眼杨世灵,淡淡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我们手上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难道你能否定有这种可能?”
“确实不能......”杨世灵丧气地说着:“可就算是那位,和寿长公主也没有必要亲自帮忙抹去线索吧。”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司徒集道。
杨世灵紧锁眉头,说道:“就算宋王死了,和寿长公主也没有害怕那位的必要。靖王虽然被囚,但未彻底丧失圣心,后来先帝确实将靖王放出并册封太子。要不是靖王那些年身子骨落下毛病,最终染病去了。如今是个什么模样还说不清呢!再说了,和寿长公主还占着一个长字!”
“倘若朝中不愿女子为帝?”李绛盛突然发声,“靖王放出,是先帝不得不为之?”
杨世灵纳闷道:“这又和驸马有什么关系?”
“若凶手没有料到这点,没能料到靖王也有离开靖王府的一日?”
“李兄......”司徒集苦笑道:“你该不会认为驸马是和寿长公主所杀吧?”
“用驸马一条命,将宋王和靖王一同拉下水。”杨世灵嘲笑道:“要不是知道和寿长公主和驸马感情颇深,我差点就信了呢!”
“我这边查到的信息是......和寿长公主知道朝堂不愿出一位女帝,顺势推了皇姬的位置。劝先帝放过靖王的人,也是她。”
杨世灵听完,默而不语,陷入沉思。
“或许和寿长公主是为了凤阳郡主,才将一切毁去。”司徒集道:“只要毁去线索,就算凤阳郡主对驸马之事产生怀疑,也无法找出证据证明驸马是他杀。凤阳郡主也就不会在仇恨中成长。”
没有更多证据可以证明这些猜想前,猜想只能是猜想。
见李绛盛和杨世灵没再发话,司徒集便道:“我们先将已得的消息归纳整理,再上交皇姬。是否继续查探下去,交由皇姬定夺。二位可有异议?”
“我没意见。”杨世灵抢先回道。
“我也没意见。”
“说起来。”杨世灵对着李绛盛问道:“听说你妹妹被和寿长公主收为义女。要不要让她去试探试探?万一能得到什么新消息?”
“闭嘴!”李绛盛厉声喝道:“休想让我妹妹牵扯其中。”
杨世灵没见过李绛盛生气的模样,被他这么一吼,有些吓到:“好吧!好吧!我说错话了!”
司徒集哈哈一笑,道:“今日的李兄板着张脸,明显是为自家妹子着急。你还敢往上撞?”司徒集朝杨世灵拱手一拜,“在下佩服,佩服。”
“滚滚滚滚!”
杨世灵不满的摆手:“就知道在我面前晒妹妹!信不信我把你们妹妹拐回家!”
李绛盛淡淡说道:“不自量力。”
“你!”杨世灵被李绛盛一哽,恼羞成怒道:“你这可就过分了!”
司徒集含笑说道:“他的两个妹妹,一个与封家定亲,一个被三皇子和四皇子同时相中。你再瞧瞧你自己,可不就是不自量力?”
司徒集的话语就像是锋利的刀,将杨世灵捅了个对穿。
“过分!哼!”
说罢,杨世灵甩袖要走,刚将两扇门打开,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不对!这是我家!走走走走!”杨世灵驱赶着两人,“我要送客了!快走!”
从杨府离开的李绛盛原打算直接回家,忽然想起什么,抬脚就往淮荥侯府去。
自从李绛聿考的功名之后,只回过一次安远伯府,之后都住在淮荥侯府。得知李绛盛来了,便放下手头的事,亲自招待。
“怎么垂头丧气的?”李绛聿眉毛一挑,抱胸问道:“难得来一趟,就这幅模样?”
“遇上大事,头疼。”
“什么大事?说来听听?”
李绛盛痛苦的闭上眼,摇头,“现在不能告诉你。”
“嚯,长本事了,连我都不能说了。”
“连侯爷和大姐都不能说。”
李绛聿这才收敛一些,将李绛盛上下审视一番。
“你现在是帮皇姬做事,对吗?”
“是。”
“为了绛薇?”
“是。”
“她的面子可大得很!先是束缚绛芸,接着又是你。”
“绛薇不是有意的。”
“若不是她,绛芸怎么会现在才去求学?早些年我曾问她要不要随我出京......你不知道,她那时看我的眼神,直到现在都能记得。至于你......”
李绛聿的视线落在李绛盛的一双手上。
“你原是个讨厌政事的人,成日醉心于琴技。”
“你嘴上嫌弃着绛薇,自己不还是为了绛薇才同四皇子走在一处?”
李绛聿自嘲一笑,而后又道:“姐姐从澴涘回来了,要见她吗?”
“那绛薇呢?”
李绛聿摇头,而后转身,“要见,就随我去书房。”
从衍落回来之后的路绛枫,一直在调查钦天监的事,却无功而返。钦天监过于隐秘,无论怎么打探都查不到东西。钦天监同太卜署一样,同在太常寺之下,同不受太常寺管辖。钦天监的大小事务,是直接与皇帝对接的。路绛枫所能查到的,只有钦天监的职位罢了。
“姐,盛哥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