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灵闭上双眼长叹一气,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司徒然仍旧强势的站在他面前,其威慑力丝毫不亚于自己的上司。
“你和你哥聊什么能聊到这话题?”
“我入太常寺的事,告诉哥哥了。”
杨世灵想起太常寺的易兴庆后,双手一拱,高喊一声:“壮士!”
“太常寺有那么危险吗?”
“先不说你能不能进太常寺的问题。”杨世灵随手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橙子向司徒然抛去,司徒然伸手,伸出手牢牢接住,“太常寺卿可是三皇子那边的人,而你又是东宫伴读李绛薇的好友。你就不怕他针对你?两位皇嗣相争,遭罪的是底下人。”
杨世灵自己也拿了一个橙子,坐在那一边剥皮一边说道:“你哥那么宠你,不可能让你在这时候入太常寺的。”
“可是我就是想去。”司徒然将橙子放到杨世灵面前,杨世灵一愣,把手中刚剥好的的橙子递到司徒然的手中。
“所以你哥才问了这问题?”
“对。”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皇姬想拉拢和寿长公主来对付三皇子。”说完,司徒然就将一瓣橙子塞入口中。
“你这个想法不无道理啊!”杨世灵赞道:“寻找和寿长公主和三皇子背后宁家的冲突来拉拢势力,这也是常有的。你这猜想不错,为何不直接和你哥说?”
“目前查到的东西,就没有可以告诉我的?”司徒然正色道:“我总觉得我哥问的这个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要掺和进皇嗣之间的争斗,就要对形势有所察觉,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哥问这个问题,就是想考察考察你。连个答案都蒙不出来,还是趁早打消你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形势啊……”联系杨世灵给出的消息,司徒然低语道:“莫非世子邀我前去太常寺,是为了盯住三皇子的势力?”
“等会!”杨世灵觉得自己手中的橙子不香了,“什么?你说谁邀你?”
“淮荥侯世子路绛枫。”司徒然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她?邀请你?她能邀请吗?有这个权力吗?你别被她卖了!”
“我能卖几个钱?她至于算计我?”
“可她能算计你哥、!”杨世灵惊呼道:“你哥现在帮着皇姬查事。世子这时候邀请你,正好当个人质,辖制你哥!若是你哥敢泄露消息,就……”
杨世灵举起手,往脖子上一比划。
“你可真能想……”
“大理寺里比这残忍怪诞的事更多。”
“哦?例如?”
“又想空手套书?”
“谁稀罕。”
“你不稀罕,就别在这时候来我府上啊……”杨世灵闷闷不乐的将橙子塞入口中。
“现在已经春天了。”司徒然提醒着。
“我知道!”
“和寿长公主每年三月初三都会举办赏花宴,会邀请京城各家适龄男女。”
“怎么了?这就想花宴了?这就想嫁人吗?”
“说什么呢!”司徒然高声反驳着:“我说的皇上对这位姐姐的态度。皇上对长公主颇为尊敬。每年和寿长公主的花宴都有皇上送来的名贵花品,还时常唤凤阳郡主入宫,过问凤阳郡主与和寿长公主的状况。”
“等等!”司徒然摇摇头:“长公主是姐姐……”
她身子前倾,声音压低:“那为何是当今圣上成为储君,登上皇位?”
杨世灵诧异道:“我以为这是家喻户晓的事,怎么你一个长居京城的人不知情?”
“既然是众所周知的事,那就是能告诉我?对吗?”
经过杨世灵的讲解,司徒然这才知道和寿长公主的身体并不硬朗,时常生病。自从诞下凤阳郡主后,身上大病小病接连不断。更要命的是,驸马在郡主年纪尚幼时便意外身亡,身体娇弱的长公主遭受如此打击之后一病不起。
先皇见此,也就不好再立和寿长公主为储。
“驸马爷是怎么走的?”
“听说是在国子监熬了几夜,猝死的……真是可惜了......”
司徒然吃下最后一瓣橙子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谢了!”
“这就走了?”
“不走难道留在府上吃晚饭?你不怕我哥找上门?”
杨世灵双手一拍,而后指向门口,“巫祖在上,你还是快走吧。”
李绛薇那头得到的消息并不比司徒然多,一下子得知太多信息的她,一时间竟忘记和李绛盛谈谈高茂和钱巧如的事。直到回到晴雪院,才反应过来,只好作罢。
她坐回榻上,喝着梨悦奉上的茶,屏退丫鬟们后查看《见闻》上新记录的信息。
“民间百姓认为,三月初三的赏花宴是皇上特地举办,以此抬高和寿长公主地位的宴会,事实上,赏花宴是和寿长公主自己主动提及,以纪念驸马和自己的感情为名所举办宴会。”
“驸马吗?”
李绛薇手抵着下巴,凝视着《见闻》上的文字出神。
“国子监、封归萧、三哥……啧……”
《见闻》轻轻颤动,又翻了一页,新的一页全是空白。
李绛薇喃喃着,低声道:“驸马当真死于意外?”
自己南下前,李绛盛丝毫没有透露出要去国子监的意思。封归萧新年拜访,特意避开自己,很可能和三哥商量要事。
若不是巧合、偶然,三哥很可能就是为了驸马一事才去国子监。若真是如此,那就有趣了......
“皇姬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