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西接过水,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若若没事就好,辛苦你了。”
这句话说完,沈梦西不好意思地闭上嘴。
“不辛苦。”方知遇回答。
沈梦西悻悻笑着,尴尬的能抠出三室一厅。
坐了一会儿,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就都看着床上的人,气氛古怪的不行。
“那个,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过来看若若,可以吗?”沈梦西拘谨地起身。
“当然可以,我给你安排司机。”方知遇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司机就在门口,他会将沈小姐安全送到家,辛苦沈小姐过来看完若若。”
沈梦西听着这话,心想:多么温柔体贴又做事周到的男人啊,一点都不像个纨绔子弟。
只是这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她是不是在哪听过?
沈梦西带着覆在的心情离开。
房内,方知遇抬手看了眼时间,紧接着拿起药膏给尤斯若擦拭手上的伤口,她的左臂有一道很深的指甲印,掺着血。
擦完药他将尤斯若的手放回,余光一瞥,腕上那条疤跌入眼帘。
“这疤······”方知遇将她的手反过来,疤痕凸起了一点,曲曲折折的在腕上绕了一条,并不深,看起来像很久之前留下的。
“这疤为什么和我的一样。”方知遇自言自语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那里也曾留下过一条疤,是少年时他在游泳池里救了一个小女孩留下的。
后来大了,家人担心他会因为手上的疤痕自卑,就做手术去掉了。
“玉米哥哥。”睡梦中,尤斯若抓着方知遇的手,不肯放开。
“玉米哥哥,别走,若若等你······”
尤斯若迷迷糊糊地嘟囔,声音有些虚弱。
“玉米哥哥?”方知遇咬着唇,刹时跌进了一段回忆。
那是个雨夜,尤家夫人病逝,奶奶让他去尤家送东西,路上碰见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他见女孩一个人,担心她遇到危险,便让司机带上了车。
当时女孩饿极了,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问他能不能给点吃的,女孩把手链摘下说要跟他换,他一下被这个天真的孩子逗笑。
车上没有吃的,不过司机的食盒里剩了半截没吃的玉米,他便把那半截玉米给她了,女孩说她妈妈不见了,她找不到,哭得厉害,眼睛又红又肿,他哄了好久。
后来他便把女孩子带去了尤家,尤家佣人好像与女孩认识,哄着说带她去找妈妈,女孩就跟着走了。
再后来,他在尤家的宴会上再次看到了那个女孩,她跌进了水里,他把她救了出来,女孩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扑了过来,激动的眼里闪着泪花。
“玉米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女孩抱着他死死不肯松手。
回忆短暂的结束,方知遇不敢相信的看着昏睡的人,“你喜欢的人是我?”
回想最后一次见面,他好像答应过女孩一件事,但后来他出国留学,每天学习实习两头跑,忙着就忘了,连带着那个女孩,一同被时间尘封在记忆最深处。
“玉米哥哥是我吗?”方知遇眼眶微红,心底酸的苦的涩的,各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堆积在一块儿。
过了许久,方知遇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看着尤斯若,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伤害你的。”
翌日。
天刚微亮,窗子里钻进一股清风,带着新鲜的空气,使人舒适。
床上,尤斯若揉了揉双眼,睁眼望着天花板,感受着陌生的环境,嘴里喃喃:“我是在天堂吗?”
她伸手揉着嗓子,干哑生涩,像是被什么生硬的东西磨砂,很疼。
“你醒了。”靠在床边的人突然抬头,吓尤斯若一跳。
方知遇看到她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他起身倒了杯水给她,“润润喉。”
尤斯若抱着杯子,她是真渴了,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谢谢啊,这里是哪儿?”
“我的房间。”
“啊?”尤斯若诧异一愣,“我,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那我——”
“你的房间全是玻璃,能住人?当时你昏迷了,我就把你抱过来了,医生说你是急性胃炎,昨晚偷吃了?还是辣的炒米粉?”
尤斯若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的胃不好,不适合吃这些,如果要吃就吃微微辣,中辣你受不了。”
尤斯若不安的在心里打鼓,一声不吭。
“我让佣人回去了,这几天喝点粥。”
“你让一个病人喝粥?”尤斯若表示不满。
方知遇一脸嫌弃的看过来,“以你的胃,除了粥,还能吃什么?抗议没用,一会儿给你盛粥。”
“你这是欺负病人!”
方知遇头也没回,酷酷地下了楼,气的尤斯若直咬牙。
“简直过分,实在是太坏了。”
“铛铛铛当!”
“surprise!”
沈梦西突然蹦了进来,手上抱着一束康乃馨一把塞进尤斯若的怀里。
“看到我来有没有很激动?”
尤斯若耷拉着脸,将康乃馨放在一旁,“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哪有人送女孩子康乃馨的。”
“哎呦,啧啧啧,管它什么花,好看就行,感觉怎么样啊,昨晚可是把我吓死了,还好有你老公。”
听着‘老公’二字,尤斯若小脸唰的通红。
“啧啧啧,我家小鱿鱼是害羞了吗?也不知道是谁拉着我喝酒喝通宵,说那个方知遇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