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谁敢不去。
山上的规矩十分严苛,凡是做错了事情的,都得接受三刀六洞的惩罚,所以每一个人都不敢犯错,尤其是不敢在齐渊面前放错。
“庄主,您看他们,人马也不多,就这么七八个,不像是来缴咱们的。”
楼璋毕竟是将军,是吃皇粮的,齐渊手下的人左右为难,不敢违抗齐渊,更不敢去抓楼璋。
“所以呢?你们不去了?”齐渊提起一把匕首,扔到他们面前,“那就自己执行吧。”
“……我们去!我们去!”
一群人一溜烟地跑开,横冲直撞地顺着山路冲到楼璋面前。
楼璋正带着手下在山间瞎晃悠,听到一阵脚步声,还以为自己找到地方了,谁知下一刻有数十个人举着刀向他们冲来,各个面目狰狞,好似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楼璋心里一紧,提醒手下:“你们后退些,那些人来者不善。”
很快,一群人冲到他们面前,却一点都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样子,仍在往前冲。他们冲到楼璋面前,眼里一片赤红。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将军,你们胆敢伤我,我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起来!”楼璋一声暴喝,那伙人却像走火入魔一样听不进去,举着刀狂奔。
不得已之下,楼璋只好指挥手下跑。
楼璋带着手下骑马飞奔下山,一直到把那群人远远地甩在身后才放心地减速。
“将军,怎么办?还没找到呢!咱们是不是要回去啊。”
楼璋回头看一眼那群人,他们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像是等着他们杀回马枪。楼璋果断决定,“先回去。”
“那不找了吗?”
楼璋却说:“不是已经找到了么。”
苍怀霄和楼婉正在焦灼地等着消息,楼璋下山第一件事情就是向他们汇报。
“什么?山上有人拿刀追你们,那你没受伤吧?”楼婉紧张地拉上楼璋的袖子检查。
“没有,我和手下一起撤退了。”
楼婉这才放心了点,苍怀霄说:“你现在比以前稳重了些。”
楼璋不好意思地笑笑,楼婉又说:“山上不可能住人,所以那些人都是给齐渊制造兵器的人咯?他们怎么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齐渊啊,难道不知道你是将军,伤了你要偿命的吗。”
“不一定是死心塌地跟着齐渊,也许是齐渊逼得。”苍怀霄分析道:“有人追你,说明你找对地方了,否则他们不会发现你,更不会紧张到出来追杀你们。还记得今天是在哪一块地方么?”
“记得!”楼璋很兴奋,“那我明天就多带些人马上山,我要把齐渊的人全都一锅端了!”
左卓适时地插嘴道:“东陵忍已经不住在客栈了。”
“他去哪里落脚?”楼婉忙问。
左卓说:“我打听过城里的每一间客栈,东陵忍都不在。会不会是回北越了?”
“不会。东陵忍来此地的目的是买兵器,现在齐渊躲起来了,除非东陵忍有办法联系上齐渊,否则一定会守在城里。”苍怀霄眉心一扬,“东陵忍也在山上。”
“那不是可以一下以两个罪名判齐渊的罪!”楼婉兴奋非常,她早就想治治齐渊了。
苍怀霄点点头,“只要命人把东陵忍和齐渊同时捉拿,定罪就不是问题。通敌叛国是死罪,齐太后再怎么费心也救不了齐渊了。”
“成败就在明日了!”楼璋倍感责任重大,当即站直了身子。
楼璋和左卓先去部署,苍怀霄和楼婉相对而坐。
楼婉捧着茶杯,抬眼看着天上的星辰,默默观着二十八星宿,说:“我最近心里总有些不安,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地让我们做成……总要做出点牺牲。”
“不要想太多,明日朕会带你一起上山,与其胡思乱想,不如明日去看看。今晚朕就让江德年带他们搬出去,齐家山庄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
“……好。”楼婉把茶当酒,壮士断腕似地一口喝下,“明天一定要有个了结!”
齐清收账回来,看见齐家山庄大门开着,有人进进出出地搬东西。
他忙叫来管家,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陛下和娘娘要走了。他心里大喜,忙去找苍怀霄。
江德年正在院子里指挥着人轻拿轻放,一转头看见齐清,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齐公子,你来找陛下么?”
“是啊……江公公,怎么这么着急搬?”齐清自以为不动声色地问,实则江德年一看到他飘忽的眼神就明白了。
江德年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陛下和娘娘在这里逗留太久了,后头还有好几个地方要去呢。”
“那是该走了。”齐清看见苍怀霄的身影,忙跟江德年打了个招呼,走到苍怀霄身边。“参见陛下。”
苍怀霄点点头,拍拍齐清的肩膀,“朕决定今夜离开齐家山庄,这些日子你们表现不错,吃住花费的银子朕会让人算清楚的。”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您肯下榻齐家的山庄,这是山庄莫大的荣幸啊。”齐清连忙拱手,“我们还要多谢陛下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呢。”
齐清一边说,一边观察苍怀霄的表情,见他表情并无不悦,悄悄松了口气,看来陛下的确没有起疑。
他假意劝他们多住几日,被苍怀霄拒绝后故作可惜地叹口气,“还以为能跟陛下多学些东西。”
“放心,你有日子去京城。”苍怀霄意味深长地说。
齐清一时不解,还以为苍怀霄是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