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吓得连忙跪下,眼泪汪汪,“主子饶命啊,皇上岂能听我一个奴婢的?”
“就说我生病了,吃不下饭。”顺嫔瞬间变得有气无力。
看着小宫女飞也似的跑了出去,顺嫔气得将手里的梳子一扔,她能吃下饭去才怪。
前天接到老家来的书信,看完她就气得不行。
敛嫔自知自家那个张扬跋扈的哥哥陈泗,算是在应天府出了大丑,被人当众判赔一万两银子,连带着丢他家的人不说,他竟然是在皇上在应天府的时候出的这桩丑事,说不定皇上都已经知道了!
她心里最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
她还没入宫的时候就听她这个败家哥哥说起戚家的那个小浪蹄戚云儿子,她的这个哥哥压根不听父亲的劝,到底没忍住还是去沾染了那小浪蹄子。
那小浪蹄子就是个sāo_huò,说白了家里做点小生意,就想攀高枝,也不想想她自家的身份。他哥随口一句会娶她,小浪蹄子竟然当了真。
她打早就提醒她哥,不如找人给点银子打发了小浪蹄子,省得以后是后患,如今看来真让她说中了!她就弄不明白了,不就一万两破银子吗?给她就是!如今倒闹成这样!整个应天府官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哥哥成了欠钱不还的泼皮无赖!
最让人生气的是那个审案的考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半男不女的小白脸,居然因审理她家的案子有功居然挤掉上任通判,直接成为正六品通判,比上任通判官还高半级。
听说海宁审了陈泗一案之后,有之前告陈泗欠钱不还的也如法炮制,扬言要娶新任通判大人那里告状,为息事宁人,陈泗不得不甩了银子出去。这笔银子才是陈家最大的损失呢。
他家在应天府横行了这么多年,哪里受得过这种侮辱?
如果这个叫海宁的通判继续在应天府,那总有打照面的时候,虽然说那点银子不算什么,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气得陈家老爷子好几天吃不下饭去,给她写信就是让她在皇上面前吹吹枕边风,把这个新任的海宁给早日罢官或者弄到别的地方去,少在应天府给陈家添堵。
顺嫔看到信后第一件事就是骂他那不争气的哥哥活该!
她在宫里虽说得宠,可毕竟根基不稳,她家人在家里却给她泄气!
她起身来到院里,望着晴朗的天空,天高气爽,对她而言,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恭妃添子,肯定要分一份宠爱出去,她前一段刚和自家的亲戚——同日封嫔的敛嫔闹了一场,两个人都被皇后禁足在宫里,那个敛嫔也是事多人精,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可千万不能让她抢了先见皇上。
唉,真是烦透了!
小宫女出门没多久,就欢天喜地地跑回来了,“主子,主子,皇上向咱们这边来了。”
顺嫔顿时喜上眉梢,“真的?”
小太监和宫女们都松了一口气,赶紧齐齐跪了一地,恭喜自家的主子又得脸了。
皇上径直而来,顺嫔给皇上请安后便遣了下人,端茶倒水,自己亲自侍候着。
皇上接过她递来的新茶,点点头,“唔,很香。”
“这是臣妾哥哥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新茶,是今年最新的雪顶含翠,臣妾不敢独享,一直给皇上留着呢。”
皇上闻言放下茶杯,打量着顺嫔。
在皇上略有深意的目光里,顺嫔红了脸庞,娇羞道,“皇上,为何这么看着臣妾?”
皇上似笑非笑,“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朕说?”
顺嫔顺势往皇上怀里一靠,娇嗔道,“皇上,你走了这么多日子,臣妾一直想念皇上。”
金丝桃红衣衫,这样亮眼的颜色最衬肤色,此刻的顺嫔犹如那三月初绽的桃花,他当初宠幸她也是因为这个颜色,如今,他的眼前钱却是晃动着的却是那银灰色、天蓝色的素衣。
“皇上,你在想什么呢。”
顺嫔伏在皇上怀里,皇上没有反应,刚才也没有夸她的衣服,顺嫔奇怪抬眼,却见皇上眸子里似乎在看着远方,她好奇循着视线追过去,只是窗外的碧蓝的天空。
皇上收回心神,垂眸看向怀里的顺嫔,“你刚才说什么?”
“听说皇上去应天府刚回来,应天府是臣妾的娘家,那里有景美人也美,还有很多好玩的,皇上觉得那里好吗?”
“好啊。”皇上不露痕迹地推开她,伸手端起茶杯,抿了口,“嗯,这茶不错。”
顺嫔略有得瑟,“臣妾的哥哥虽说平素做香料生意,但对于茶也是有独到见解,他亲手种的茶,必是错不了的.......”
转而,垂眸下去,神情低落,幽幽道,“家里生意大,方方面面周转也多,难免有疏忽的地方,哥哥也是不易啊。”
她边说边研判着皇上的神色,一切如常,或许皇上只当她在念叨家常吧。
“嗯,”皇上点点头,“朕在应天府听说了,你哥哥能力超群,每年上百万两银子的生意,确实是这样。”
顺嫔神情一振,“皇上说的是呢,可是哥哥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在堂上出了大丑,唉.......”
皇上眉峰一挑,“说下去。”
“皇上,”顺嫔娇嗔地拉起皇上的袖子,“臣妾就是为哥哥鸣不平呢,那戚家的小蹄子就是污蔑我哥哥,哥哥没有证据,只能认栽——皇上,这案子臣妾听闻觉得审得不公呢,对臣妾家人如此,就是对皇上不敬呢。”
“是吗?”皇上放下茶杯,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