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海德大吼一声:“住手!”,凌赤也是微微一愣,单掌往地上一拍,整个身子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
凌赤斗志正盛,可这海德却突然住手,正是让凌赤心中好不痛快!凌赤登时指着海德骂道:“你这老流氓,要打便打,还要啰嗦什么?”
海德闷哼一声,鼻孔大大粗气依然将唇上胡须吹得飞起。海德拱手对着一旁面色难堪的月轮族长说道:“族长,今日你设宴厚待我等。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不曾想竟然有这么一个扫兴的中原人,来扰乱了大家的性子,看来在下也不变多陪了!”
凌赤却是先口发声:“你这老流氓,自己打不过还来怪罪我?真是越老越耍无赖,你这国师只怕是耍无赖当上的吧?”
海德脸色铁青,将目光狠狠地瞪向了月轮族长。海德乃是蒙古的一届国师,身份之尊崇,自然不能够与凌赤这般无名小辈斤斤计较,只好以目光给月轮族长施压,以此解围。月轮族长果然害怕海德,立刻发话道:“凌赤少侠,这终究还是我月轮国设宴,还请少侠你要么安心就坐,要么就先行退去吧!”
月轮族长此话一出,海德立刻露出了得胜一般的喜色,眉目之间尽是得意,轻蔑地望着面前稍显狼狈的凌赤。
凌赤听了月轮族长这几近于逐客令的话语,心中真是气得火起,心想:“我凌赤不是为了你们月轮国?现如今却还把我当作了坏事之貉,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凌赤的个性就是如此,别人越是要打压他,他也便越要反抗。哪怕自己是身处如何为难的险境当中,也就会把自己的脾气给撒个够。当初左南天以掌相逼,凌赤宁可受肩伤之罪,也不愿就此折腰;于九鹏山顶,宁愿叫静空道人如何折磨,也休能让凌赤说出半个“不”字;在四方茶馆,就算中原武林群起而攻之,凌赤也依旧不卑不亢,不会让任何人折了他的傲骨!
这就是凌赤,如今哪怕实在月轮国的地界之内,哪怕月轮族长已然发话让他休得继续吵闹。然而凌赤一心一意已然下定决心,又怎么会轻易让别人给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只见得凌赤缓缓转过脑袋,目光沉沉地落到了月轮族长的身上去。月轮族长被凌赤盯得浑身难受,这年轻人短短数日已然在月轮国之内造成了轩然大波,他唯恐凌赤还会做出什么举动叫他这个月轮族长整天里坐立不安。
果然见得凌赤被月轮族长此话说得满脸不悦,眼皮微微一动。可瞬即凌赤竟然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样子:“好,你是族长,我也应该听你的。既然族长你都已下达了逐客令,那我这么一个不速之客也实在不方便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吧?好,我走就是!”
凌赤此话说得月轮族长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如今他已是将凌赤和海德两人都得罪了大半,两人背后的就是中原与蒙古,都是他所需要依仗的势力。月轮族长立足大漠如此之久,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艰难的情况,无论如何开口,总会得罪凌赤与海德之间的一方,这样一来,真是叫他记得直跺脚。
诸国高手的眼神也开始飘忽了起来,都想看看这个月轮族长要如何应对这番危机。当然更多的,也是抱着一副看笑话的神情。
如今月轮族长算是遇到了真正的僵局,打量周围,竟然没有一个属臣可为他所分忧。正是此时,一直劝月轮族长静静看戏的“鬼手棋圣”周莫测周老先生终于开口了,只见他缓缓站起身子,一手握着一杯酒,走到了凌赤与海德两人之间。
海德眼神轻蔑地打量了一下周莫测,然而很快眉头便不自觉动了动,这周莫测举手投足之间虽是尽是书生气,然而走的每一步都似用尽全力一般蹒跚而来,可周遭竟然听不见丝毫脚步之声。
海德嘴角微微上扬,心想:“这些中原人就爱好弄武艺!不过这老头儿功夫自然不差的,否则怎么能够坐在月轮族长那老头子的身边去呢?”
抱着小心谨慎的心态,海德朝着缓缓而来的周莫测微微一拱手,笑道:“不知阁下又是哪路的高人?”
周莫测浅笑道:“云深书院周莫测,薄名一方,不足挂齿。”
海德故意露出了一副夸张的面孔,惊道:“阁下竟是‘鬼手棋圣’周老先生,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
周莫测涵养颇深,这海德既然率先开口恭维,那么周莫测也当然也得要礼貌回语一番:“真是让国师言笑了,在下不过也只是区区一个读读闲书的散懒人罢了。国师抬头即是草原天空、俯首又自有万人敬仰,真要说三生有幸,那只怕是在下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两人相互恭维之中,凌赤的上眼皮已经在与下眼皮搅作了一团。他出身山野,这些你来我往的所谓礼貌,他几近不曾沾身。如今看到“鬼手棋圣”周莫测竟然同敌国国师相互吹嘘,那也是心中稍有不悦。
然而凌赤却并未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两人言语尽显笑意的神情,心中无聊之意四起。
周莫测与海德又自寒暄了一阵,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送到了海德的面前,笑道:“方才我们中原的这位小兄弟与国师稍有嫌隙,佛说相见即缘分,咱们就尽了这杯酒,不枉相见一场。”
海德接过了周莫测手中的酒杯,指尖触及便觉酒杯之上有一股巨力在组织着海德接过酒杯。海德心中一笑:“竟然敢来试我的武功,真是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