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手机照着脚下湿滑的路面小心翼翼的往蓝道士家里挪去,十来分钟之后总算是到了坎下。
抬头往上一看,那微弱的灯光中好像有个人影在里面正往下看,我喊了两声“蓝道士!蓝道士?!”
那人影听我喊完之后竟然转身就往屋里走去,好家伙架子还不小。
一路泥泞又爬了好几分钟,这才总算是来到了那屋子前,虽然没见到对方的人,不过敞开的大门一定是在邀请我进去。
这外面风雨交加冻得我瑟瑟发抖了,我走到门口伸出脖子往里面扫了两眼喊道“请问,这是蓝道士的家吗?”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里屋传来,我翘首以盼,几秒钟之后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这家伙冷着脸看了我两眼“进来吧。”
“你就是蓝道士?”我感觉不可思议,对方看起来最多二十二三岁,这个年纪不去读书做了道士在这个年代是非常罕见的。
对方没有回答我的话拍了拍板凳让我坐下来,我走过去屁股刚一落下他立刻抓住我的手用力一翻。
我因为整个胳膊的扭曲疼的直龇牙咧嘴,想要挣脱却发现这家伙力气出奇的大。
“松开!”
我感到吃痛一声低吼,对方在我的手腕处仔细的看了一会这才松开了。
“你有大麻烦了。”
还没容我质问对方就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有些发懵,这家伙是进入状态了?
这是江湖术士常见的开场白之一,一般都是拉住一个人说什么‘印堂发黑,有难将至’之类危言耸听的话抓住别人的心。
而后再以此展开说一些‘破解’之法,目的自然是别人口袋里的钱。
我眯着眼盯着他看了一会,这家伙一脸肃然演技是真到位,我问“什么大麻烦?”
“你没注意过你手腕上的这根黑线吗?”他说完之后我翻过手腕看了看不由笑道“这不就是一根血管吗?可能是灯光太暗的原因青色容易看成黑色。”
小把戏被我拆穿之后他就默不作声了,不过我毕竟是有求于他也不能不给台阶下,于是笑着说“不要误会,我不是质疑你的本领,其实这次来正是受别人托付来跟你打听点事情。”
对方低头皱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完全没在意我的话,我又问了一遍他才抬头看着我“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一两个小时,怎么?”我好奇。
“见过什么人没有?”他又问。
我眉头一拧觉得更加奇怪了“见过,在这村子里见个人有什么特别的。”
“谁?”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说指给你看人家也不在这儿。”我觉得这人神神叨叨的,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惊出了一声冷汗。
他眼睛一眯“你见到的,恐怕不是人吧?”
“什么意思?不是人难不成是鬼?”
“这村子荒废几十年了,哪儿还有人住。”
我脑子‘嗡’的一声,驱车到了这里之后确实感到了荒凉,一开始还以为是农耕没人,天黑之后别说是炊烟连一盏灯都没见着,难道真是一座死村?
不过我不死心,我编过不少鬼故事不过真有鬼这件事我是不信的,我说“那个人就住在隔壁的一个半山坡。”
对方闻言起身走到门口问“哪儿?”
我跟上去伸出手想指出方向,可眼前漆黑一片让我鸡皮疙瘩都有些起来了,那农夫家里的亮光熄了。
“就在那边。”我还是抬起了手把农夫家的大概方向指了出来,并且还将对方说的那个故事转述了一遍。
“要是按照他说的,那汉子上山遭遇那些鬼事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那你说的那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对方的话听得我头皮一炸,如果两者同时成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当年的那个汉子,就是今天给我讲故事的人!
我后脊背有些发愣,蓝道士瞥了我一眼道“你就在这儿等着哪儿也别去,要是听到有人喊你不要答应。”
妈的!他不说这后半句还好,一说出来我的后脖子就跟抹了神奇国神油一样立刻就硬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喊我的名字呢?也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这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了。
坐在屋里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晚我心里惴惴不安,满脑子都是万一待会真有什么声音叫我的名字我该如何反应。
屋子里的烛火飘飘摇摇忽明忽暗,门外的渗进来的丝丝阴风随时有可能把这微弱的蜡烛给吹灭。
我出于本能走到门口想把门合上一些,手才刚摸到木门立刻就听到外面有一阵轻微的叫唤。
“白沐...白沐...”
是蓝道士的声音,我刚要松口气开口回应,突然想起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名字顿时头皮一麻!
就在这时候好巧不巧一阵阴风从门外拍了进来,那桌上的蜡烛‘噗’的一声彻底灭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要遭!
“嘿嘿嘿。”
门外的叫喊声已经变成了猥琐而阴冷的狞笑,我呼吸急促往后退了好几步死死地盯着门口方向!手在桌上胡乱的摸想要抓住什么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可桌上除了熄灭的蜡烛之外什么都没有,我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这时候才想起还有手机这个照明工具赶紧从兜里掏了出来。
那种‘嘿嘿嘿’的怪笑竟然已经近在咫尺,听声音感觉就在门口!
我浑身抖个不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