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逸眼睁睁看着,他明明让慕安乐帮她包扎伤口,而她却突然之间蹲下身子,紧接着撕碎了自己的裙摆。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祁君逸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慕安乐究竟在干些什么。
他就这样沉默地盯着慕安乐看了良久,直到看着她撕下了三条布条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她似乎想用自己洁白的衣裙来给自己包扎。
可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所以祁君逸还是对着慕安乐询问出口。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刚才好像告诉你,让你给我包扎,可你突然之间蹲下身来撕碎自己的衣服做什么?”
慕安乐手里拿着布条,对着面前的祁君逸眨了眨眼睛,满脸都是无辜和委屈。
“没错呀,我是打算给你包扎,可是给你包扎的时候我总要用干净的布条吧,否则的话,你伤口还是会感染的。可如今我们没有那么好的条件,我的衣服很干净的,你放心吧,我才刚换上!”
慕安乐一边说着,便在祁君逸的面前蹲了下来打算给他换药,而祁君逸的眉头一直紧皱。
“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你完全可以用原来的布条给我包扎,只需要给我重新换上一次药就好。”
“那可不行!”
这一次,慕安乐语气格外强烈,似乎她所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因此改变,无论祁君逸说些什么,她也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看法才行。
“既然要给你重新包扎,当然是从里到外全部都要换上新的,这样才能够避免危险的情况出现,你如今受了伤,没有人能保护得了我,所以我也必须要好好照顾你才行,更何况……”
慕安乐说着说着,语气却突然之间弱了下去,因为她再次想起了在山谷之中所发生的事情,更何况祁君逸受伤是因为她,所以她至今为止还是难逃其咎。
哪怕祁君逸根本就不怨她,她还是觉得若自己当时没有做出那么危险的举动,或许就不会迎来如今这样的结果。
可是她不想再把这些话说给祁君逸听了,而且慕安乐觉得祁君逸或许也不想听下去,所以他摇了摇头,暂时将此事抛却脑后,又一次扬起了一张要笑脸看向他。
“总之世子殿下你就不用担心了,虽然我不知道当时曹克是怎么帮你处理伤口,怎么把那支箭拔出来的,可是只是给你的伤口上药,并且换上干净的布条,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的!”
慕安乐一边说着,便解开了祁君逸身上的布,再次看到了那个狰狞的伤口,哪怕之前已经见过一次,可现在她依旧倒吸一口冷气。
那个伤口实在是太过于狰狞,慕安乐觉得一定会留下疤痕,不过祁君逸应该不是很在意,只是这些疼痛,他却必须要经受一次。
“很疼吗?”
慕安乐对着祁君逸轻声问出口,可是当说出来之后,她却又突然觉得自己向祁君逸询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太弱智了。
是啊,祁君逸受伤都已经这么严重了,并且之前还因此昏迷过,如今自己却问他究竟疼不疼,这难道不是很让人觉得好笑吗?
所以慕安乐又一次紧张起来,更是连忙拿起一旁的水袋,她拧开了上面的木塞,看准了祁君逸的伤口,给他缓缓地冲洗着。
“昨日曹克虽然已经帮你处理过伤口了,可我觉得可能不是很细致,上面还有一些脏东西,今日就一起解决了吧。”
慕安乐这一次没有忘记对着祁君逸开口解释,以防他在向自己询问,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而对此祁君逸也没有任何意见。
慕安乐动作真的已经极尽轻柔,她觉得自己今生所有的温柔,大概全部都用在处理祁君逸的伤口上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够感受到祁君逸的身体在微微颤栗,可见这个伤口对他来说究竟有多疼,然而他一直都在咬牙坚持着,并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
慕安乐也同样很紧张,她害怕伤到了祁君逸,她害怕自己也处理
的不够干净利落,于是她的额头也犯起了一层薄汗,一直屏住呼吸,直到将祁君逸的伤口包扎完毕。
这时候,她整个人像是脱水了一般,立刻坐在一旁大口地喘着气。
祁君逸费尽力气将身上的衣服拉好,转头看向慕安乐时,却发现她满头大汗,似乎累的不得了,只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
“慕安乐,明明是本世子受了伤,所有的疼痛都在我身上,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要痛苦?”
“不不不!”
慕安乐生怕祁君逸误会了自己,她哪里是感觉痛苦,她明明是感觉到紧张好不好?
因为害怕祁君逸疼,害怕自己处理的不够细致,这些压力全部都萦绕在她的心头,她又怎么可能会放松的下来呢?
“不是这样的世子殿下,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呀,我只是太过于紧张,我怕弄疼了你,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绪。”
正在慕安乐对着祁君逸焦急开口解释时,两人都听到了从一旁传来的脚步声,虽然极为缓慢,可是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所以他们还算是比较清楚,更是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果然,当两人将目光转向传来脚步声的方向时,看到了那张最让人讨厌的脸。
“呦,本皇子还以为祁君逸你得要个十天半月才能醒过来呢,没想到今日就恢复了,当真是身体好啊!”
慕安乐明白三皇子一向来者不善,所以在听见这番轻佻的话语之后,她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