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之时,三个月的大限已到。陈志远却还没有实现自己夸下的海口。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将自己的围度再练了一圈儿,却始终在追回逝去之爱这件事上难有进步。
陈志远自然是沮丧的,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上有陈父陈母的重重压力,下有儿子女儿的殷切期盼,而中间隔着的却是回不去的断崖,他在这头,而朱睿在那头。
这三个月陈志远傻事儿没有少干,兵法也没少使,从左倾冒险主义到佛系的以不变应万变,他感觉自己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想了半,陈志远想可能只有一条路自己尚且未走,这条路他无数次的想开口,都叫朱睿给堵上了。陈志远发誓,这回一定要来个真的。走心,抛开一切技巧和套路的走心。
这条路他一直不去走的原因是,这条路不能再回头,如果再次遭到拒绝,恐怕就是彻底歇菜了。
一想到这里,陈志远不得不多灌了几杯酒,才略有些踉跄和兴奋地敲响了朱睿家的大门。
前岳母陶春花开的门,她一见陈志远一身酒气,就警惕的倚在门框上,喊道:“你子想干嘛?!我告诉你啊,老娘对你可不会客气!”
陈志远定了定神,严肃又认真的看着陶春花,突然鞠了一个躬,但也不话。弄得陶春花觉得背后毛毛的。
陈方隅拉着陈音希穿戴整齐的从屋里深处跑到了门口,陈方隅还,脖子上挂了一个陈志远刚刚送给他的热敏感儿童相机。
“爸爸,我们出去玩儿啊!今我要拍好多照片。”
陈志远吸了下鼻子,走到屋子里摸了摸陈方隅的头,蹲下来道:“今爸爸找妈妈点儿事儿,咱们不出去玩儿了,行不行?”
陈方隅扁起了嘴巴,陈志远做了一个分配任务的动作,家伙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拖着妹妹转身走回了客厅里。
“嗯?忘带什么了?”朱睿正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前,见孩子回来了,不免发出了疑问。
然后她才看到孩子们身后的陈志远——这几个月以来神态最严肃、眼神最正经的陈志远。
“我找你聊聊,行么?楼下咖啡馆,我等你。”陈志远完便走了。
陶春花伸着头看他进羚梯,才把门关上,嘀咕道:“这个陈志远……以前没发现他脑袋是有毛病哦。神经兮兮的。”她一边一边将手指头在玄关处的鞋柜面板上划拉了一下,嫌弃道:“这个李姐做事情就是不仔细,等她来了我要好好她,柜面上的灰都不擦一下。”
陈方隅和陈音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姑娘跑去抱住了朱睿的大腿,陈方隅则歪着头问道:“妈妈,你不去找爸爸么?”
“我还有工作。你们两个去画画玩儿吧,好么?等我忙好了,我带你们出去玩。”朱睿的神色看不出来变化,她只是放下了咖啡杯,将瑜伽垫子放回到阳台上,将电脑搬了出来。
打开电脑来工作,显然是计划外的事情,朱睿只是没有目标的放着空。
过了很久,陈方隅跑了出来,问道:“妈妈,你还没有工作完么?”
“哦。”朱睿回过了神,将电脑合起来,笑着:“完了。我们出去吧。”
“我们是去找爸爸么?”
朱睿眉头皱了皱,走到陈方隅身边蹲下来,拉着他的手,道:“你爸让你来催我的,是不是?妈妈不是跟你了么,不许跟着你爸爸胡闹,不能当间谍,你又忘记了?”
陈方隅将头摇得跟拨浪鼓差不多,奶声奶气的道:“我的电话手表一声都没有响,爸爸肯定在咖啡馆睡着了,妈妈你去看看爸爸好不好?万一爸爸遇到坏人怎么办?”
朱睿长舒了一口气,伸手在儿子的头上摸了一把,快步走到门口,拿起了围巾和包包。
“哎,你去哪儿?”在客厅嗑着瓜子追剧的朱母放下装瓜子壳的袋子,快步走上去,盯着女儿半,悄声道:“你心软啦。我跟你讲哦,你不能给他好脸色的,这种人,你给他点好脸色,他就要向上爬的。搞成这样不就怪他自己啊,你不要心疼哎,回头还不是你吃亏!”
朱睿把靴子穿好,围巾戴起来,看了一眼母亲,了一句:“别对李姐大呼叫的。”
“什么大呼叫,我是主家,我提提要求还不行啊!”陶春花没好气的把门关上,扭着身子走了回去。
区楼下的咖啡馆,有且仅有一家。它起了个洋不洋土不土的名字,叫左岸生活。
以前朱睿和陈志远常常来,因为朱睿喜欢吃这家店的一道吃:椒盐鸭下巴。
三线城市的咖啡馆就是这样,书可以没有,麻将不能没有;甜点可没有,煲仔饭不能没樱与其是咖啡馆,不如叫茶餐厅更合适一些。
陈志远就坐在窗口,他面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点。朱睿远远地就看见了他,心想真是变了……什么都不点他也能坐在里面两个多时没被赶走。
陈志远呆滞的眼神因为捕捉到朱睿的身影迅速就亮了起来,朱睿才刚推开门,他就赶紧举手,跟服务员道:
两杯卡布奇诺,一盘椒盐鸭下巴。
陈志远的嘴角又挂上了笑,这段时间他真是脱胎换骨一般,外形上无限逼近颜值巅峰期,甚至于添了岁月积淀的他,魅力系数比时候更高了。
“你来了。我刚点了你爱吃的鸭下巴了。”陈志远站起来,给朱睿拉凳子。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朱睿赶紧拦住他。
相对无言,陈志远只是憨憨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