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陶春花惊得跳起来,闪到了一边。
朱睿快步折回去,一边焦急的喊着人,一边对着电话喊:“你快点儿回家!你妈晕倒了!”
警局里乱做一团,众人将老太太抬上车,警车开道,呼啸着将人送去了医院。
好在人并没有大碍,但医生还是建议住院,观察两,全面做一下心脑血管方面的检查。朱睿当下就交了两万的住院费。
陈志远直到凌晨方赶了过来。
朱睿怕两个老人看见陈志远再激动,于是收到消息,连忙先下楼,在住院部的大厅等着他。
陈志远风尘仆仆的跑过来,朱睿简直没有认出他来。
他身上厚厚的羽绒服是去年双十一的时候朱睿帮他抢的,买了最大的号,穿起来还有些紧绷绷。但今看起来,这件衣服明显在他身上大了许多。
陈志远的脸生生消瘦了两圈,年轻时那些硬朗的骨骼轮廓有一些显了形,只是脸色稍稍有一些枯黄,显得很疲累的样子。
朱睿的心咚吣跳起来,她皱着眉,问道:“你……你怎么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陈志远却不以为意,他反而挺直了腰板,好像有一些骄傲般的回道:“什么这个样子?我瘦了,看不出来么?这么明显。”
“是,你怎么瘦这么多?”
“辟谷。”陈志远将围巾从脖子上取下来,问道:“我妈呢?咋还弄住院了呢?”
朱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可思议的反问道:“辟谷?……你这么长时间不见人,你在辟谷?”
“嗯呢,咋的了?这不一直在山里嘛,手机也不让拿。”
朱睿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她不禁嗤笑出来,像看一个笑话一样的看着陈志远。
“陈志远,你三十了!你要做什么事情,能不能想想后果?能不能安排好?!你消失前,跟别人汇报一下自己的行程,不行么?你突然就不见,老人家多担心啊?!你妈都叫你气晕了!”
陈志远鲜少见到朱睿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拿围巾的手僵住了,半晌,他才淡淡的回道:“我跟谁汇报……这么多年,我早不跟我爸妈汇报我干啥了……但,你现在也不需要我跟你汇报了,我跟谁汇报呢?”
朱睿一时僵住,陈志远这句话像是自嘲,但酸涩到了朱睿的心。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快走吧,一会你在门口等一下再进去。”朱睿垂下眼皮,冷冷的:“你这个样子,别再吓着老人家。”
“等等,”陈志远突然踟蹰起来,他轻声问道:“……他们知道了么?”
“当然。”朱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病房里,陈建设耷拉着脑袋守着唐静菊。唐静菊已经醒了一次,手上挂着营养补剂的点滴。
夜色深了,老人家扛不住,累得睡着了。
唐静菊干净的被褥边上,还有一个不明显的脚印,那是陶春花一脚踹上去的。
朱睿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母亲从医院弄走了,病房里的人都在看他们的笑话,弄得朱睿颜面扫地。
朱睿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拍了拍陈父,陈父迷茫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陈志远回来了。”朱睿轻声道,眼见着陈父赶紧推醒了陈母。
“孩子在哪儿呢?怎么不进来啊?”唐静菊微微抬起身子,几层肉在下巴里堆起来。
“他挺好的,就是瘦了,是去辟谷了,身体没事儿,你们一会见了他不要紧张。”
“啥辟谷?”陈建设问道。
朱睿见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就道:“他就是去减肥了。我喊他进来。”完,她又想起了什么,到:“我先回去了,明我再找时间来看您。”如此,方才退了出去。
朱睿没有再话,只是扬起下巴,向病房里面努了努。
陈志远让开身子,让朱睿离开,她擦着他离去的瞬间,头发里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子里,陈志远喉头滚动了一下,看着她走到电梯里,才挪了进去。
电梯还没下行,就听到病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她肩膀一哆嗦,一只脚已经出羚梯,想想又缩了回来,无奈的甩甩头,关上羚梯的门。
这一巴掌,是陈父甩在陈志远脸上的。
从到大,陈父从来没有碰过儿子一个指头。这一巴掌,拍得陈志远脑袋直发懵。
“哎呀,老头子,你别打儿子啦!”唐静菊心疼的盯着陈志远,她半抬起身子,关切的问:“儿啊,你这是咋地了?咋瘦成这样了?”
陈志远揉揉脸,走到母亲的窗前,安抚她躺下,口中道:“我没事儿,真的……对不起,妈,让您担心了。”
唐静菊摸着儿子的脸,焦急的问道:“你咋能这么冲动呢?婚怎么能随便离呢?也不跟我们……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儿了?朱睿妈的话,我一句不信,你跟妈,你为啥离婚啊?”
陈志远猜也能猜到陶春花被怎么诋毁他,苦笑了一下,回道:“你别听她胡扯,没有的事儿。”
“我吧,老头子!”唐静菊长舒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陈建设,责怪道:“你干嘛打孩子!你看他瘦的,这才几个月没见啊,就瘦成这样,这得多伤啊!”
陈建设打陈志远的手还在微微发颤,他幅度的喘息着,嘴唇哆嗦。
陈志远见状,忙道:“没事儿,爸……是我不好。”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陈建设终于开了口,他道:“我跟你妈把你惯得没了样子,你糟践自己对得起我们么?”
陈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