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和王妃在琴府小住了两日,两日后启程前往京都长安。
前往京都的路上,琴如瑟倚在公孙锦怀里小憩:“王上,爹爹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啊?”
“秘密。”
“哦,好吧。”琴如瑟没有追问下去。
两日后,镇北王的车架终于抵达了长安。马车一进城,琴如瑟随即便被长安城的繁华吸引。虽说临阳富庶,但他与长安给人的那一种感觉相差甚远。长安的一切都像是大周祥和富华的彰显,无论是车水马龙的街道,络绎不绝的酒馆,莺歌燕舞的教坊······
长安的那一种祥和与发达似乎从这座城的骨子一点点散发出来。
“王上打算何时入宫。”马车外,随行的管事儿问。
公孙锦看着琴如瑟对外面好奇满满的模样,回头道:“三日后吧。”
车架进入镇北王在京城的别院之后,琴如瑟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外面看看。结果被公孙锦一把揪住领子提了回来。
“去换衣服,你这一身不方便。”
一炷香之后,公孙锦穿了一身白色的便服站在门口等待琴如瑟。彼时,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小郎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我说王上,我们这搭配是黑白无常啊!”
公孙锦转过身,看着自家媳妇一身男装,清丽可人像是哪家文弱的书生。“你又拿本王打趣。”
“哪敢啊,王上,我们走吧。”琴如瑟说完,打开手中的扇子,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一路上,琴如瑟把各种自己没见过的新奇玩意买了个遍。拉着公孙锦东逛逛西逛逛,最后在一家赌场门口停住了脚。
琴如瑟微微侧身,小声说道:“王上,要不我们去试试!”
“试试!”
赌场里面乌烟瘴气,到处都是骰子碰撞的声响还有赌徒们的叫嚣。公孙锦寸步不离的跟着琴如瑟四下看了看,最后在一个赌桌前面停了下来。
“买定离手啊,快快快。”
“大大大!”
“小小小。”
琴如瑟侧耳听了听,果断的将手中的一包银子放在了小字上面。
“买定了啊!”赌坊的伙计说完,打开了盖子。六个一小,豹子,琴如瑟赚了十多倍。
“厉害吧!”琴如瑟笑了笑,随即看到不远处几个伙计在暗中盯着自己。将钱收好之后,拉着公孙锦就往外面走。
出来之后,公孙锦问其原因,琴如瑟解释道:“我们一下子赚了那么多,再待下去不到负债累累,赌坊的人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这些赌坊可都是我大周官府监管的。”
“那又如何,天下哪一家赌坊不是。小赌怡情,可是一旦被财神爷眷顾,谁又能适可而止。当赌坊让他们霉运当头的时候,又有几个可以及时止损。最后大都沦落成亡命之徒,卖妻卖子的。”
公孙锦难得从琴如瑟的最里面听出来几句富含哲理的话,甚觉欣慰:“这件事情上,你倒是颇有远见啊。”
“你真是抬举我了,只是王上你一直在塞外镇守边疆,对京都权贵们的把戏有所不知。长安的赌坊哪一家背后没有王公贵族的关照。这里面的错综关系,你想想不就明白了。”
公孙锦听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琴如瑟看出了王上心中担心的事情,从手中的银子里取出一锭放到公孙锦的手里。
“王上,你若有那份心思,就从这个查起吧。”
公孙锦看着手中刻有镇北王府字样的银子,陷入沉思。如今看来,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了自己的预期。即便他从未觊觎过皇位,但是当今圣上一直无所出,身在朝堂谁又能两袖清风。
今日赌坊一事,王妃给自己的银子,说明有人已经将矛头对准了自己。镇北王府远在菏泽,未经传召,从来不得随意进入京城。全天下谁不知道镇北王战功显赫,地位本就敏感,稍不留神就不会被冠以功高震主的帽子。而如今长安城的赌坊中竟然出现了镇北王府的官银,很显然有人打算以此来给镇北王泼一盆极有可能株连九族的脏水。
“吃吗?”
一直沉迷于某件事情的公孙锦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王妃都跑到一边买了一趟东西回来。他有些迷惘的看着那人抵在嘴边的糖葫芦,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
“甜吗?一直听说长安城的冰糖葫芦天下一绝,今日一尝,实话说一般般。”琴如瑟撅着嘴,看着将整个糖葫芦含在口中的公孙锦,觉得甚是可爱,扯了扯他的衣袖:“王上,你这是打算噎死自己吗?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守活寡。”
公孙锦这才反应过来,将糖葫芦咽了下去,弹了一下琴如瑟的脑门:“你可知道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去,诅咒皇亲国戚,可是要掉脑袋的。”
琴如瑟说着将脖子伸了过去,“呐,给你。”
“你呀!”
两人并肩走在长安城街头,夕阳沉入山隘,坊市里各色的花灯星星点点。作为大周仅有的几个没有宵禁的城池,长安城的狂欢这才开始。晚膳两人在天下第一楼点了些特色菜,因为坐在临街的位子,就算不看见,也听见了对面艳春楼的嬉笑声。
公孙锦一看琴如瑟诡异的笑容,顿时就知道眼前人心中所想。只好跟着她移步艳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