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
“哥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哦不……是我的财神爷,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吴诚豪气地挥了一下手,又夹了一筷子牛肉塞进嘴里去,嚼了几下含糊地说道。
何绪方才放下酒杯,挥手让屋内倒酒的小厮退下,倾身朝吴诚靠近了些,说道“唉……细论起来,这个鹿鸣楼说是吴大掌柜打下的江山也不为过,怎么眼瞧着就交给徐鼎那个毛头小子了呢?这事叫谁能服气呀,还不止这一桩,听说三姑奶奶还从楚家挑了不少人安插在鹿鸣楼里,这铺子是徐老太爷盘下的,这生意是吴大掌柜做起来的,怎么最后闹着闹着……竟都成他楚家的了呢?怪不得人都说闺女是泼出去的水,二太太也忒糊涂。”
这话直戳吴诚的心窝子,他喝了一口酒顺着何绪的话继续抱怨下去,说道“谁说不是?唉!我真是替老主子打抱不平,嘿!”
“哥哥我也是替你不平啊,”何绪见鱼儿咬钩,偷偷一笑,紧接着又收回笑容,重新替他倒满杯中酒,说道“其实我这儿倒有个主意,能帮着吴大掌柜反败为胜,不知……”
“哥哥有主意?”吴诚听见他这话两只眼睛都冒绿光了,一个劲儿地追问“快说快说!”
何绪却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半晌方才说道“我瞧你诚心,便如实说罢,其实这鹿鸣楼说白了是侯府的买卖,不过是因二老爷傻,二太太被蒙蔽了,才交到了三姑奶奶手里。只因三老爷三太太手里多的是生意,不在乎这些罢了,真要是论起来,这买卖还得回徐家!”
“这怎么能回徐家呢?”吴诚有些不解,可房地契都在三姑奶奶手里啊,难道三太太找三姑奶奶要回来?
何绪见他满脸疑惑,瞥了眼左右,附耳对他说了一番。
吴诚面色微变,似乎有些惊疑,问道“这样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何绪说的斩钉截铁,信心满满,“只要能让二房反目,二太太发了怒,这鹿鸣楼还得回徐家,英国公家大业大的,还能为这点子蝇头小利而损了体面?到时候吴大掌柜还愁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若是真回到二房手里,那不就等于回到以前了么!!吴诚眼里直冒光,可他到底不傻,还是顾虑重重。
他见吴诚这个面色,只自言自语一句,“我不过是看不惯才说说,也罢,只当我是闲操心,”说着要站起身来。
吴诚连忙拉住他,说道“哥哥留步,”又问“万一这事不成……”
“这事不成抖露出来自然有徐鼎为你背着,”何绪说道。
“可万一二太太没生三姑奶奶的气呢?”吴诚追问道。
何绪说道“就算退一万步,还有哥哥我呢!我跟你明白说了罢,三太太被三姑奶奶欺压了这么久,早憋着气呢,你若能办成,必然讨了三太太欢心,到时候还怕三太太不给你好处么?三房的产业,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那鹿鸣楼强罢!”
吴诚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他原本还想把这事跟他爹商量商量,可吴诚又想了,他这个父亲总是嫌弃他没出息,如今他偏要做出点事儿来,若他得了三太太的脸,到时候看他老子还怎么熊他。
拿定了主意,吴诚又与何绪敞开怀喝起来,直喝到太阳下山,舌头打结,何绪才雇了个车,把他送回家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个时候,徐家传来了喜讯,大奶奶傅氏有了身孕。她过门才不足一年,就有了好消息,可高兴坏了姚氏,最近看她的脸色都好了许多。
励行正在松山书院,听到他要做父亲的消息也十分高兴,眼看到了年根儿底下,书院的先生又得知他家中有喜事,便先放了他的假,让他回家去。
静和与傅氏的关系一向不错,报喜的去了英国公府后,静和少不得也备了礼上门恭贺。
杨氏十分热络地招待了她,全程和颜悦色,半点没有因楚啟与徐兆宽在朝堂上政见不合的事生气。
静和自然不能首先挑起战争,虽然知道杨氏是披着羊皮的狼,也只能与这只狼跳上一只舞,绝口不提募兵制那件事。
似乎是因话题太干,说了一盏茶的时间,杨氏便端了茶,对静和道“你去瞧瞧你大嫂子罢,你们姊妹年纪相仿,她有了身孕,你却是懂医术的,想必有的是话说。”
一句话暗地里讥讽静和与傅氏差不多年纪,却肚子没动静,静和不以为意,告辞去了喜春苑。
因傅氏有孕,姚氏为了自己的大孙子,等闲不再来找儿媳的麻烦,加之励行对傅氏百般体贴,傅氏面色很好,白里透红。
丫鬟早来报了信儿,励行搀扶着傅氏在门口候着,静和忙命他们不必拘礼,励行才搀扶着傅氏进了暖阁,又吩咐人上茶水、干果攒盒等,略坐了坐,才留她们妯娌说话。
静和望着越发恭谨有礼的励行,不由感叹傅氏真是教夫有方。
她为傅氏诊了脉,看了看怀相,笑道“大嫂子怀相极好,这个孩子定然极康健的。”
两人说起有关怀孕保胎的事又是拉拉杂杂一大车的话,又吃了两盏茶,静和才回了隆福居去。
周氏脸色却不太好,吓得静和连声问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碧桃笑着上来解释两句,静和才明白前因后果。
若说周氏有什么不好的,就是爱眼红、攀比别人,眼瞧傅氏有了身孕,她哪里能放得过静和的肚子,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若这事换成自己的婆婆,静和必然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