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答不出来,似是很为难,妤瑛主动开口,“敢问皇上,那灯罩内究竟下的什么毒?”
她心知肚明,怎么好意思问?弘历懒得与她废话,“下的什么药,你们主仆二人最为清楚!”
“皇上,臣妾真的不清楚,这事儿与臣妾无关啊!臣妾只想知道真相,还请皇上明示。”
弘历最烦的便是看她做戏,不耐侧眉不予理会,苏玉珊只好替他回了句,“菩提果。”
“菩提果?传闻可致人出现幻觉,甚至癫狂发疯的菩提果?”
弘历紧盯着妤瑛,冷噎道:“皇后对菩提果似乎很了解!”
妤瑛心下一紧,而后又强自镇定,从容解释道:
“臣妾并未见过此物,只是多看了些书,略有印象而已。照您所说,冬凌早在正月间就下了毒,那纯贵妃为何一直好好的,直到九月间才中毒?”
“皇后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原本弘历也在奇怪,他和玉珊推测的下毒时日是在五月间,他们离宫之后,这样算来,日期好似对不住。
但当弘历再次审问小寻子时,方知还有内情,
“小寻子,你当着皇后的面儿,把方才之言再复述一遍。”
小寻子为难的看了冬凌一眼,他犹豫片刻,终是将心一横,道出了实情,
“奴才记得五月间皇上和皇后娘娘要出宫,临行前一晚,冬凌来找奴才,说是要随皇后离宫几个月,与奴才道别。
那天晚上,奴才跟她喝了一壶酒,奴才酒量浅,没喝多少就晕倒了,醒来之后发现自个儿竟然……竟然和冬凌睡在一起……奴才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也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何会这般……”
弘历龙颜大怒,“宫女与太监不可有私情,你们好大的胆子!”
小寻子吓得扑通跪地直磕头认错,“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啊!奴才是个真太监,绝对没有对冬凌做过什么事,只是喝醉了才会稀里糊涂的躺在一起。”
妤瑛不服气,忍不住道了句,“李玉不也娶了宫女云芳吗?怎的我的宫女就是犯大忌?”
被拿来说事儿的李玉心下微恼,暗叹皇后莫名其妙,冬凌犯事儿,提他做甚?
苏玉珊见不得云芳被人说道,当即纠正道:“云芳跟李玉成亲时,尚未入宫,云芳还不算宫女,再说那是皇上亲自赐婚的,不能相提并论。”
皇后避重就轻,弘历不会被她带偏,直指重点,
“云芳与李玉是经由朕的允许才在一起,至于冬凌,她明年便到了出宫的年纪,身为大宫女,她大可等皇后为她赐一门好亲事,再风光出宫,何至于私自跟太监幽会?她故意接近小寻子,八成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冬凌惶惶不安,涨红了脸解释道:
“皇上,奴婢确有私心,只因小寻子曾经救过我,我对他一直心怀感念,孰料他后来家中出了变故,竟然入宫做了太监,奴婢心疼他的遭遇,对他有爱慕之心,这才会时常找由头去见他,仅此而已,奴婢并未谋害纯贵妃啊!”
“皇上,即使冬凌真的与小寻子有来往,那也不能证明她就是谋害纯贵妃的凶手啊!这几个月她一直不在宫中,怎会有机会下手呢?”
妤瑛据理力争,弘历斜了皇后一眼,冷眼连连,
“你们主仆二人很聪明,以为这样错开时日就能洗清嫌疑,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暗中使坏之人,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弘历重点,揭穿冬凌的真面目。
起初小寻子一直在想,自个儿是个太监,不能人道,他何德何能,竟能得冬凌的青睐?
如今回想前尘,他总算是明白了,了悟的他怒视冬凌,异常悲愤,眼圈已然泛红,
“冬凌,我原以为你是真的念在少时的情意待我好,对你很是感激,哪料你接近我竟是别有目的!
我曾与你说过,宫灯每一年更换一次,每半年需要养护一次,今年景仁宫宫灯的养护由我来负责。
当时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竟记在心里,临出宫前特地接近我,在我的养护膏中动手脚,待七月间我养护宫灯时,这毒药便趁势渗透至灯罩上。
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利用我,暗中谋害纯贵妃!冬凌,你太让人寒心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利用你!”冬凌仓惶的摇头否认,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养护膏,我不知道啊!那晚我们都喝醉了,天没亮我就醒了,我怕被人发现,就匆匆离开了,根本没有下过药,你相信我好不好?”
这个女人心思深沉,给他惹下天大的麻烦,小寻子哪还敢信她?他不肯再理会她,转头对皇帝道:
“皇上,奴才无知愚钝,被冬凌利用,奴才并不知道那养护膏被人下了毒,还请皇上明鉴啊!”
冬凌哭着否认,一再说自个儿没做过,弘历自是不信,妤瑛再三担保,
“皇上,冬凌她不会谋害纯贵妃,肯定是有人指使小寻子陷害冬凌的!”
皇后之言毫无说服力,“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指使下毒之人就是你!你还想推卸责任?”
恨瞪了苏玉珊一眼,妤瑛的眼中满是不屑,
“皇上,即使您看不惯臣妾,也不该冤枉臣妾,臣妾不屑做出此等卑劣之事!”
若搁以往,或许弘历还会信她的话,自从知道妤瑛在景仁宫安插眼线之后,弘历便对妤瑛有了新的认知,这个女人表里不一,面似佛陀,心如蛇蝎,
“你少在这儿装